【同人】《他人世界末》袁季遥.水中月[沈岩.不留续]

修改于2023/07/311307 浏览综合

注:这两篇看的时候没有特定顺序

冬季的日落总是来的很早，我像往常一样看着窗外的太阳缓缓坠入窗外不远处的几栋高楼，伸直手臂舒展了一下整整一天都未怎么活动过的身体。

“袁主任，这么晚还不休息么?”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职场装束的女人正好从我的办公桌路过，伸至脑后的双手将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副刚下班准备回家的样子。

“把阿惠你们交上了的文件处理了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今天稍微耽搁了一些。”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快速的扫了一眼消息的内容。

“是女朋友发来的?”

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笑着看着我我手机的方向，我迅速的将手机收回口袋，女人的人已经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涌入我的鼻腔，此时女人的脸和我的脸几乎要挨在了一起，长发打在我的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我并没有开口回应，也算是默认了，老实说我并不擅长应付女人这种性格的人。女人姑且算是我小组中的一员，刚来不久的她凭借自己出色的交际能力与姣好的容貌很快就赢得了组内成员的好感。看起来落落大方的她却不失精明，看似和每个人组内的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的同时却又与每个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简单的来说就是组中所有的男性基本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收拾完毕后我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女人很自然的与我并肩同行。脸上一直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的她直到走出电梯后还还不停的说着公司内的各种绯闻也八卦，想不出什么漂亮话回应的我嗯嗯啊啊的回应。

“袁主任，有空的话一起去吃个饭么?就当是谢谢主任平时的照顾。”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女人，女人歪歪头看着我，高高的马尾左右摇晃，表情好像在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邀请。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

我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快要昏暗下来的天色。“想找人吃饭的话，组里愿意和你一起的人大有人在吧 ?”

“和袁主任比起来，他们简直都是些好懂的小孩子嘛。”女人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不过果然被我猜到了，袁主任这么着急，大概是女朋友有什么事吧 ?”

我的脚步顿了顿，再次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

“好了阿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了。”我加快速度往前走了两步，回身对身后的女人说道。

女人看起来笑的愈加灿烂。

“对了，袁主任，今天好像要下雪了。”

我本能的抬头看了看天色。

“是吗？起来太会像下雪的样子。”

回复过后我走向停车区停靠的白色轿车打开车门，坐稳后我抬头看着内后视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动摇的脸色，但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略做了调整，目标转向后视镜后发动车子。

后视镜中的女人笑靥如花，轻轻的朝车子挥手，像是知道我在透过后视镜看她。

我踩下油门，后视镜中的女人越变越小，直至我转过下个街角，女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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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班上的距离不算太远，大约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但由于女人的缘故，在出发前耽搁了不少时间，自从看到她的短信后已经快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怎么和她解释来迟这件事，但始终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使我想出什么样的理由，他大概都只会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吧 ?

转到下个路口后天气已经阴沉下来，我顺着路边看到了正在等待着的她，她低头看着地面，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并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到了，只好轻轻按按响喇叭，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小跑着坐进副驾驶，轻轻的对双手呵气，我伸手打开车中的暖气，重新发动车子。

“晚上出了点事情，稍微处理了下。”我搬出早已准备好的千篇一律的台词道。

今天的她脸上依旧化着淡淡的妆，我原本以为她是那种不怎么喜欢化妆的人，直到交往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他同大多数女性一样在这方面很是热衷。

“没关系。”身边传来她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的回复，即使某天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向她道歉，她大概也只会面无表情的这样对我说“没关系”吧 ?

从上车起她就将头转向了窗外。我努力的在脑中想着一个话题缓解一下车中的尴尬，但还是放弃了，这本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今天好像要下雪了。”我突然想起女人对我说的话，自然的开口到。

“嗯，看起来应该是不会下了。”她很快便给了我问题的回复，但也用祈使句的语气终止了话题。

一丝凉意传来大概是他摇下了车窗，旁边的她好像在车窗上用手写了些什么，我没能看清，在我转过头时她已经把上面的东西抹掉了。

夜晚的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辆，于是我把车速稍微提了提，轻微的失重感传来，带来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觉。

“时间还早，去转一转吧?哪里都好。 ”

红灯亮起，我踩下刹车，惯性使我们二人的身体稍微前倾。

她很少主动向我发出这样的邀请，老实说我们二人都很少向对方主动要求些什么。我们一切固定时间段的活动比起情侣间的约会，更像是一种义务与责任。所以当她说这句话时候有些吃惊，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复。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

或许是我的错觉，她的嘴角居然有些轻微的上扬。

“没什么。”

我轻轻摇头，扭过头去不再去看她，同时在脑中闪过几个地点，斟酌着在这个时间去哪里比较合适。

绿灯亮起，车中又回归了寂静，我调转车头开向另一个方向。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于是我打开车灯，放慢了车速。

或许是因为受到女人的影响，明明是只有我和她二人的车内，我却从上车起就有一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我将车窗打开一次缝隙，调整着有些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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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处已经显得有些老旧的公园门口停了车，几年之前，我和她还会偶尔来这个公园中约会，但因为我们二人都开始忙于各自工作的缘故，也就不再来了。岁月变迁，周围的许多建筑都翻新了，只有这个公园还一直保留着。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还能一直记着这里的原因，不知为何一成不变的东西总会给我一种奇怪的安心感，比如这已经显得有些破败的公园，亦或是我和她之间这种无法言说的关系。

车外的温度有些寒冷，我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没有伸手接过也没有推手拒绝，很自然的往街上抬了抬放稳。

“我都快忘了这里了。”身前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向公园深处的她环顾四周道。

“这条路我上班的时候会走，周围的蛮多东西都翻新重建了，只有这里一直没变，一直想带你再来看看的，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我说谎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经常一个人来到这座公园里散心，所以我才不会和她一样对于这久别重至的公园充满好奇，这里的布局陈设我早已无比熟悉，自然没有去看的必要，当然，这些话显然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已经与我隔了有相当远一段距离的她伸长天鹅般美好的脖颈左顾右盼，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这一成不变的风景后与我有同样的一种安心感与归属感，我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害怕改变。

我快步上前牵起她的手轻车熟路的绕过几个亭子来到公园中央人工湖旁的一处长椅坐下，在这里差不多可以看到公园的全貌。

几盏路灯孤零零的亮着，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身旁的她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公园里的游人已经几近散尽，剩下的人也只是几个还未玩尽兴的孩子。他们嬉闹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了身上，我反应了一会儿后才明白是下雪了，或许是我把外套借给了她的原因，渗进衣服中的雪让我比她更早的感知到了雪的存在。

“下雪了。”

一段时间后她才缓缓开口，我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落而下的雪花，轻轻的应了一声。

再无言语，我想起了之前我们来这个公园的时候好像大多时也都只是这样并肩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公园中的男女老少来来去去，很长时间都不会说一句话。她有时会对我说其实还蛮有趣的，像是在看一部没什么剧情的群像电影，我也只是笑笑并不回应。

我清晰地记得我与她的手本来是牵着的，但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了。我已记不清是谁先放开的手，但回过神来时我们的手已经各自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我们中间隔着大概半人的间距，是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又一阵嬉闹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寻声看向人工湖旁的一个小孩子玩乐的沙坑，一对七八岁的兄弟二人正在对着一座称不上精致但看得出很用心堆砌出的沙堡做最后的修缮收尾工作。哥哥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塑好的沙漠穹顶盖到沙堡的顶上，小大人似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旁边的弟弟兴奋的鼓着掌，脸上满是崇拜的表情。

一股剧痛涌入脑海，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我的脑中被抽出，我用力摇晃着脑袋晕想要从这种眩晕感中逃脱。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兄弟二人的面容在我的视野中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要变成另外两个人。我强扭过去不再去看沙坑的方向，这才稍微缓解了下脑中的疼痛。旁边的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正出神的人工湖对面的什么地方，我也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还是没能忍住看向那对兄弟的欲望，完工之后的兄弟二人终于发现了天上降下的细雪，兴奋的讨论着什么，明明是如此平凡的一对兄弟，缺没来由的让我想再看一会儿，再多看一会儿 ......

“袁季遥。”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好对上她认真的目光。

“你真的喜欢我么?”

或许这有些奇怪，但自我们二人交往以来，她是第一次认真的问我这个问题，而我竟然也从未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将手放上她的头顶，帮她轻轻抚下薄薄的一层积雪，同样认真的回视她的眼睛。

“当然。”

——我没想到我能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但这并不是发自真心的，不假思索的回答。更像是一个深陷戏中的戏子，翻出早已预好的台词，说出了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一句话。

我真的喜欢沈岩吗？我不知道答案，或许经过时间的流逝我早已不像当初一般迷恋沈岩，可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话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该怎样继续。我只要好好的在感情中扮演一个弱势的角色满足根植在她心中的某种病态的胜负欲便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我明白的只有这一点而已。

雪花稀稀落落的从我们二人之间缓缓飘落，他精致的面容在雪的映衬下愈加美丽，他的眼神迷离嘴唇微张，仿佛要问我什么问题却说不出口，这样的她很美。

是啊，很美。但是......我发现自己竟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词去修饰她的美丽了，只想得出“很美”这种生冷空洞的词汇。

当我逐渐习惯沈岩这个人存在的那刻开始，便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和她初遇时的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