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黎明》第三章 潜入

清晨的巴博瑞斯和夜晚的氛围截然不同，起的早的行商早已经在街口占据了好位置，很快，空荡的街道就变得熙熙攘攘。

塞伦睁开惺忪的睡眼，楼下传来的叫卖声让他精神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王城下城区的市场。

用冷水简单的洗漱过后。塞伦精神了一些，打着哈欠来到杰拉德的门口。

嘎吱

房门一被推开，塞伦就看到，杰拉德大人和阿黛尔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旁边餐桌上，留有食物残渣的空餐盘显示他们已经起床有一阵子了。

“嘿...嘿嘿，那个.....睡得有那么一丁点过头”

塞伦憨憨傻傻的笑着，试图萌混过关。

杰拉德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餐桌上剩下的一份鲑鱼佐甜菜汁，说道:

“知道你之前赶路累坏了，我就没有叫醒你，阿黛尔给你做了早餐”

还是杰拉德大人爱我啊！！塞伦感动的都快哭了。

“那么，我们就讨论一下这次任务吧”

杰拉德见塞伦用完了早餐，打算开一个简短的任务会议。

“昨天给你们介绍了这次任务的目标，今天我打算将里面的一些细节交待给你们”

杰拉德沉声道。

“这次的任务目的只有一个，在不惊动巴博瑞斯镇上任何一方势力的情况下，将我们需要的东西拿到手。手段......不限，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暴露，如果暴露了，所有的责任将由我们独自承担，皇室方面也会完全否认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如果被抓住，我们要咬死这次任务是我们的个人决策，你们明白了吗？”

杰拉德面目沉凝，看向在座的两人。

阿黛尔是渡鸦佣兵团成员，他们只对任务和佣金负责，所以听到杰拉德的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杰拉德转头看向塞伦。

塞伦见杰拉德看过来，挠挠头笑到:

“这个嘛，做我这一行的都习惯了，密谍嘛......”

杰拉德笑了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问题了。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渡鸦商会的股东之一，是帝国大公爵迪伦菲尔。这次的拍买会，背后也许会有迪伦菲尔大公的影子。阿黛尔，我需要你把迪伦菲尔大公在小镇中的所有属于他的产业找出来，摸清楚里面的情况。”

阿黛尔点点头。

“等等，我有问题”塞伦举手问道。“如果迪伦菲尔大公是拍卖行的幕后股东，为什么他不直接取消拍卖会，把画拿到手呢？”

“画卷并不属于渡鸦商会，他只是代为拍卖。况且，迪伦菲尔也并不知道名画的价值所在，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收藏。”阿黛尔解释道，渡鸦商会和渡鸦佣兵团同属渡鸦工会，她对里面的门门道道懂的比在座的二位多许多。

杰拉德点点头，同时补充到: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迪伦菲尔大公如果出现在拍卖会，那么《地之怒火》就只能属于他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可能需要一些不那么体面的手段了。”

“有钱了不起啊？”塞伦嘟嘟囔囔。

“塞伦，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混进渡鸦商会，最好能摸清楚名画的具体位置。”

塞伦点点头，这次没有嘻嘻哈哈，显然是感受到了压力。

“那么，行动吧！”

一个时辰后，小镇广场南边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内。

“是这里了”，塞伦伸手打开地下室柜子里的一道暗门，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地道。

“厉害”杰拉德有点佩服塞伦的手段，他只看见塞伦跟一个走私商人嘀嘀咕咕了一小会，紧接着就问出了这条密道。

“嘿嘿”塞伦得意洋洋的提了提手里的布袋子，“我告诉他我也是走私商人，一开始他还不相信。我给他看了我的货，他立马就信了，最后我用两个金龙币就换来了这条密道的消息。”

还能这样操作？杰拉德震惊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北镇可是军区重地，进入北区的关卡都是重兵把守。

“杰拉德大人，你可别小瞧了老鼠打洞的能力。这条密道本来就是为了走私一些管制物品到军区里开凿的，像酒啦，香料啦。里面也是有人接应的呢。”

杰拉德点点头，看了看塞伦手里的袋子。有点好奇这小子给那商人看了什么东西。

塞伦察觉到杰拉德的目光，嘿嘿笑道:

“这是我的独门道具，后面任务也许会用上”

听到是任务用的上的，杰拉德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让杰拉德大人走地道还真是有点......要我说，杰拉德大人您就该带着阿莱克萨大人直接堵住小镇的门口，限他们三分钟之内把画交出来，这才是属于龙隐领主的出场方式嘛，然后...哎呦...”

杰拉德狠狠地赏了他一记爆栗，打断了他的意淫，回头走进了地道内。

不知在地道中走了多久，再次看见光时，杰拉德已经听不到南镇热热闹闹的声音了。从一处街道拐角的房间内走出，他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里是巴博瑞斯上层士绅的聚居地，四周房屋鳞次栉比，街道路面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很难让人将这样一个地方跟偏远贫瘠的北方小镇联系在一次，看来，这些商人通过常年的走私，已经积累了不小的财富。

“杰拉德大人”塞伦拍了拍杰拉德的胳膊，伸手指向西南方向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渡鸦商会。

“是那里了”杰拉德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我们去街对面的酒馆找个位置观察，拍卖会在明天中午举行，那么拍品都会在今天晚上北镇封闭之前运到商会进行鉴定，那时候我们就能确认名画的位置了。”

“如果名画要已经运到了怎么办？”

杰拉德摇摇头，道:“阿黛尔说了，一般这种级别的拍品不会提前送到，为的是以防商会的人动手脚。在拍卖的前一天，由委托双方共同鉴定封存，这是商会一贯的做法，商人们也都愿意这样办。”

一边说着，两人进入了酒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一等就到了傍晚，酒馆内的客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酒保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拿嫌弃地目光看着这两个奇怪的客人。这俩穷抠门的南方佬，占着位置一下午，居然就只点了四五杯。

来了！

杰拉德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锁定住了街尾缓缓驶来的一队马车。

一、二...十九...二十，足足二十个护卫，这个规模，杰拉德已经能断定他们护送的东西是什么了。

杰拉德起身，甩下五枚金龙币，带着塞伦离开了酒馆，酒保看着那五枚叮当作响的金龙币，到喉咙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两人装作漫不经心地向着渡鸦商会内走去，果不其然，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守卫们伸手拦住了他们。

塞伦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渡鸦商会还不许人进去做生意了？”

守卫们陪着笑脸，能住在这北镇的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卫开罪的起的，他只能抱歉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商会会长正在马车那边迎接贵客，商会暂时不许外人进入。”

“没有关系，我们会在这里等待会长忙完手头的工作，我们也是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亲自和会长商谈的”杰拉德向守卫笑了笑，摘下帽子礼貌地说道。

虽然经过一些伪装，但是杰拉德坚毅的面庞和得体的谈吐很快就取得了守卫的好感。

“这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守卫心中想到。

“这样吧，还请您在大厅的待客区稍作等待，等到会长空闲了我去为您通报，您看这样可以吗？”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杰拉德微笑。守卫引导着他们走向了大厅角落的待客区。

不一会，杰拉德就看见一位衣着得体，头发梳地一丝不苟的中年人，引导着一队宾客走进了大厅。

杰拉德看了一眼，很快就将身子背了过去，面向了大厅的落地窗。

“这下麻烦了”杰拉德一颗心慢慢下沉，他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那个引导宾客的人，正是迪伦菲尔大公的大管家，他们曾在王国舞会上见过一面。

通过落地窗的反光，杰拉德盯着他们的行踪，在登上二楼之后，很快他们便左转消失在了拐角。

差不多了，大致位置已经知晓了。

“塞伦”

“嗯？”

“该走了”

杰拉德带着塞伦来到门口，找到了刚才那个守卫，微笑道:

“看来会长确实一时半会抽不开身，那么我也就不打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明早再来吧。”

守卫礼貌地鞠了一躬，问道:

“需要我为您给会长留个口信吗？先生。”

“不必麻烦了，我们明天会早早来的。”杰拉德摘下帽子回了一礼，带着塞伦转身离开了街道。

半个时辰后，白橡木旅馆的楼下，杰拉德和塞伦遇到了同样打探完消息回来的阿黛尔。

“准备一下吧，我们有麻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