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渡业障人间,取刹那烟火(上)

精华修改于2021/12/312071 浏览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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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苦圣谛?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恚苦、恩爱别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
——《中阿含》
在通关《人间》与《烟火》后,一股强烈的意愿驱使着我将它们放到一篇文章中来——不仅因为其名字之间的奇妙联系,更因为这两部作品之间存在一些共同的表达,透过这一表达,两款游戏的内涵相互交融,产生出奇妙的反应,将我对这两款游戏的思考引渡到了哲学的高度,为我打开了一扇窥望现实世界的窗户。
将目光越过这奇异而诡谲的窗户,我看到一个业障横生的人间,和那远处若有若无的刹那烟火。
人间究竟是怎样的?我们生活在其中的意义是什么?我将借论这两款游戏来探讨我所理解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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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人间》还是《烟火》,游戏的基调都是种令人无可奈何的悲剧色彩。悲剧总是能够给人们带来最深刻的印象,游戏中的悲剧结局为里面每一个角色赋予了全新的生命,为玩家带来沉思的同时,也从一个普世的角度对“何谓人间”做出了解读。
在这两款游戏中,我看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人间是一片业障横生的地方,生活就是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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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来就不有趣”
叔本华认为,生活就是苦,因为我们的欲望终将是非理性和无果的。这种思想与佛教的“四圣谛”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旨在通过劝慰人们消除欲望来“入道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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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生命是无可避免地痛苦的。”
痛苦的来源有很多很多,借佛教的话来说,业障就是一切苦痛灾祸的根源。而执念过深则往往导致业障,业障丛生,进而产生悲剧。
在《人间》中,游戏初始界面三个故事的篇章名就非常简明扼要地点出了每个角色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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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故事,三种人生,一个人间
《蝴蝶》、《弃罂》、《阿fei》,这些名字在故事中既是某种意象的象征,也是种种执念的象征。蝴蝶代表小蝶对自由的执念;弃罂是阿力原创的纹身图案的名字,在游戏中成为了阿力对妹妹的执念的化身;阿fei致敬了王家卫电影《阿飞正传》中主角名字——阿飞旭仔,而在这个名字上,承载的,是陈菲嬉笑人间的孤独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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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从一开始飞就可以飞到死的一天才落地,其实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蝴蝶》讲述了一位风尘女和一个初中生之间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一个充满蝉鸣、阳光与西瓜清甜味道的夏天。暑假,放假回家的张强来到爷爷开的杂货店帮忙,偶然间结识了旁边洗头店的店员小姐小蝶,小蝶是她的别名,不久前才来到了这儿。初次相遇,懵懂的张强和成熟的小蝶并没有过多交集。但在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张强渐渐发现了小蝶敏感、脆弱而向往自由的另一面,而张强也将小蝶视为己出,向她倾诉自己对父母的思念,和她分享自己在学校中暗恋的女孩。小蝶也常常开玩笑调侃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张强,两人之间常常拌嘴,乐此不疲。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日益紧密。
后来,小蝶偶然看到张强的搬货留下的膝盖伤,坚持要帮他包扎。张强第一次走进了旁边的洗头房,在那里,他看到了小蝶的房间。
正当小蝶为张强擦药时,一名男子闯了进来。小蝶慌忙着让张强躲进一旁的衣柜里,在衣柜里,张强目睹了这名男子对小蝶的粗暴的呐喊和索钱未果后的殴打,更让张强震惊的是,男子竟是小蝶的亲弟弟,因为欠下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来找姐姐借钱。
自此之后,小蝶再没有前往隔壁的杂货店。在一次争执中,小蝶对张强破口大骂,让张强不要对自己有留恋了。
在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小蝶大醉了一场,张强找到了小蝶,也一并喝醉了。他们一起回到了小蝶的房间,在那里,小蝶轻吻了张强。随后,小蝶像一只蝴蝶一样,离开了这个地方。或许,小蝶去寻找她向往的自由了。
《弃罂》讲述的是阿力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女孩的故事。阿力是一名毒贩子,还在所住的社区经营了一家纹身店。阿力本性善良,在社区街坊口中是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并非他本愿,这一切都起源于他那**的父亲,因为自己的瘾君子父亲,家庭变得破落,自己的妹妹为了胁迫父亲戒毒也吸入了毒品。没想到,父亲不久后去世了,而自己的妹妹,却永远无法摆脱毒品的魔爪了。
阿力为了给妹妹提供足够的毒品吸食,他投靠了当时的毒贩子,毒贩子的老大被他的坚持所打动,自此之后,阿力走上了以贩养吸的不归路。
可是不久后,自己的妹妹也因为吸食毒品过度离开了人世,阿力自此便陷入了对妹妹深深的自责与思念中。
正是在这一段时期,一名女孩闯进了阿力的生活。这名女孩想纹身,但是因为年龄不够被阿力拒绝。女孩便一直纠缠着阿力,还与阿力约定在自己十八岁生日请阿力给她纹身。令阿力意外的是,女孩与阿力死去的妹妹长相几乎完全一致,在于女孩在海边堤坝上散步时,恍惚间,阿力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和自己说话。
突然,女孩像是疾病发作,阿力赶忙带她回了店,却意外发现了女孩吸食毒·品的事实,女孩毒瘾发作,阿力本不忍心再看到妹妹的悲剧发生在这名女孩身上,但是看到女孩凄厉的惨状,阿力还是心软了,通过自己的渠道给女孩提供了毒品。
女孩恢复正常后,阿力从女孩口中得知了女孩吸·毒的原因——为了威胁父母,让他们停止吵架。阿力在女孩身上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出于自责,他狠心将女孩赶走,后来又于心不忍,决定帮助女孩戒掉毒品。应女孩的需要,阿力给女孩纹了一个图案,一朵雏菊自一丛罂·粟花中生长,寓意摆脱毒品魔爪,如雏菊般重生,图案其名为——弃罂。
后来,阿力与女孩就此生活在了一起,女孩成功戒掉了毒,将纹身店改为了一家花店,等着被判入狱的阿力出狱。
《阿fei》讲述了两个陈fei的故事,一个是在餐馆打暑假工的男大学生,名叫陈霏,一个是自称劫富济贫的侠盗的女陈fei,名叫陈菲。陈霏与陈菲的相遇充满了戏剧性,陈霏因偷了人家东西被追赶,迫于无奈破窗进入了一间房内,于是与暑假打工暂住在这儿的陈霏误打误撞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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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菲与陈霏的第一次相遇,充满了戏剧性
陈菲偶然间在餐馆看到了正在打工的陈霏,在每天饭点,陈菲准时来到这里,点菜,用餐。陈菲借《阿飞正传》里的台词与陈霏搭话,成为了陈霏“一分钟”的朋友。
他们渐渐熟络,相约着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祭奠逝者。陈霏因为家中对自己不关心,放假了也不想回家,便独自一人打拼,自己赚生活费与学费。陈菲则因为沉迷赌博的母亲将全家的积蓄挥霍一空,父亲也离世了,家中背负了巨大的赌债。因此,陈菲才不得不做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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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善良的陈菲
在两人的交往中,陈霏平静随和,陈菲古灵精怪而热情,在陈霏眼中,陈菲喜欢王家卫的电影,爱逛街,心地善良帮助他人,即使赌债附身,也丝毫没有压垮其热爱生活的心。
直到陈霏开学前的前一夜。
陈菲给陈霏跳了一支弗拉明戈。陈菲什么都没说,或许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也没说。陈霏也是如此。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下一秒他们就会在一起了。
可是,并没有。
两人的相遇源自一场意外,两人的离开却是如此的平凡。
与陈菲告别后,陈霏继续读书,毕业之后步入了社会。
陈霏自此再没见过陈菲了。而对于陈菲的记忆,也逐渐变淡了。
只是在日后,再看到了王家卫电影里的某句台词时,陈菲心里会却会莫名地发堵。
游戏中他们的执念绝对说不上是恶念,但仍然落了个悲剧的故事。究其原因,与黄、赌、毒这业障脱不开干系。
在《蝴蝶》中,小蝶弟弟赌,小蝶卖·淫,是为业障;在《弃罂》中,阿飞父亲吸·毒,阿飞妹妹吸·毒,阿飞贩·毒,是为业障;在《阿fei》中,陈菲母亲嗜赌成性,陈菲以偷窃为业,是为业障。
对性的执念、对极乐的执念、对财富的执念,滋生了这些业障。
这业障并非是故事中的角色一手造成的,恰恰是在故事没有提及的角落中的某群人,是他们任其执念肆意增长而浇灌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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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深处的欲望,滋养了无处不在的业障
黄赌毒元素的加入,使得故事中的业障自一开始就已经诉诸于设定中,这种外来自在的业障异化了故事中角色所持执念原本应遵循的演化轨迹,以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将游戏角色们的执念加剧到了一个令人无奈的深度,从而反哺出一种强力的无力感来。
亦因此,这种无力感透过屏幕来,被屏幕前的我们所感知,在我们心中孕育出了强烈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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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只有吃喝拉撒,买和卖”
三个故事虽然始终与黄、赌、毒相挂钩,但这些元素并非是故事的全部,看着游戏标题的《人间》二字,回首着这三个故事,我们会不自觉地发现,自己的生活与黄、赌、毒可能相离甚远,或许自身并未遭遇如此强烈的业障,但是从游戏中衍生的悲剧情绪却也会不可避免地与游戏外的我们产生共鸣,让我们深陷故事情节之中。
那种东西是什么?
或许,是共同身处这个世间的我们所承受的痛苦。
你是否像游戏中的陈菲那样,背负着巨大的生活压力?也曾有过梦一般的相遇,却最终走向了无可奈何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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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简单,却非常沉重
你是否曾向阿力一样,为某个重要的人的离开而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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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离去一直是阿力心中无法解开的结
你是否如同小蝶一样,深陷于一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情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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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无法有结果的爱恋
或许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一样的,但在每个人的回答背后,都酝酿同一样东西,那就是我们对这世间的执念。
学习、亲情、爱情、友情、工作……现实生活中我们付出太多想要实现自己的执念,然而执念却往往回馈给我们痛苦与折磨,一如游戏的结局。
因而从游戏中,我们看到了自己。
为了增强这种共鸣感,制作组在游戏设计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游戏篇章以回目作为开始,每个回目开头的都是角色的独白,在第一章是小蝶的诗歌,第二章是阿力对妹妹的喃喃絮语的追忆,第三章是陈霏追忆陈菲时的电影式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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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特别有镜头感
这种叙事方式增强了游戏剧情的表达效果,以一种隐晦的语言描摹出角色心中执念的形状,也增加了我们玩家的代入感。
而黄赌毒元素的加入则加剧了游戏的冲突性,营造出了独属于那个社会边缘的情绪脉络来,也丰富了“人间”这一词的内涵层次,从一种别样的视角解读出了普世人间的共同的情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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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苦是多种的,既有精神上的痛苦,也包含了肉体上的痛苦
将这种属于社会最边缘角落的执念和盘托出是件不容易的事。游戏开发组在塑造三段故事的时候,有意识地将故事的舞台设定在同一个地方,因此你能在看似相对独立的后篇故事中看到之前故事的影子。这样的处理其实是为了满足故事真实感的表达需要,让玩家能够在一个相对架空的世界寻找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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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弃罂》中出现了与初章相关的情节
而在《烟火》中,故事的场景设置却一反《人间》中的固定舞台设置,而这,也与《烟火》对执念的表现形式相挂钩。
如果说《人间》是一种现实主义的表达,旨在通过营造日常与生活的熟悉感来引出起我们对执念的共鸣,那《烟火》走的就是一种“邪典”的魔幻主义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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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蒙太奇的运用,堆砌出诡异的构象
《烟火》整体的游戏写意而恣肆,玩家控制的角色前脚可能身处田家,跨过某扇门就会变成来到地府。某处的交互点在之前可能还正常,但是离开后再回来,原处会毫无征兆地多出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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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田家走向地府的这段演出,在招魂词的渲染下一步步将故事推向高潮
音乐、演出、画面设计、交互……仿佛都被故事中某样存在所影响,不断旋转、变化,衍生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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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田芳芳日记进行交互的动画,童真的语言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些现象无法用理性的逻辑解释也不需要一个理性的逻辑去解释,因为故事陈述的基础,是建立在“通灵”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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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过程中,非正常才是正常
“通灵”之后所经历的故事,代表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直接在与“灵”对话,换句话说,我们在游戏中经历的光怪陆离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出“执念”最原始的模样。
除了最直观的场景切换外,视角的切换也相当多变,游戏中林理洵的戏份并不多,作为主视角的林理洵在游戏中更多的是作为推动游戏进程的“参与者”在活动。得益于这一设计,我们在主视角与芳芳、赵小娟、陈青穗的视角间突然切换时才丝毫不会感受到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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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多视角的设计,游戏得以将整个故事的思考权交给玩家自己
在这种非理性逻辑和pov多视角叙事的配合下,一段离奇的故事徐徐展开。
故事的原点起源于一桩离奇的焚尸案,林理洵,作为一名刚入职的警察,随警队前辈来到了清河镇,开始着手调查这一事件。岂料在买电池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早已死去的案件的主人公——王金财。
从小卖部到放置王金财棺木灵堂的这段路仿佛永无止尽,林理洵不断前进,来到灵堂中,意外发现灵堂中的棺材中有烟火的痕迹。
随后,在小镇的诊所里,林理洵认识了小镇上唯一的医生——叶敬山。从叶敬山口中,林理洵意外得到了不久前小镇上一件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的信息。
在镇西边的田家公话超市,人们在偶然间发现了死去的一家人,全家四口,包括嫌疑犯赵小娟以及其公公田向荣,婆婆何桂兰以及其女田芳芳都离奇死在了家中。
后来根据警方尸检报告得知,赵小娟系自杀身亡,其余三口人则系中毒身亡。
镇上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赵小娟发疯了,毒死了自己的公公婆婆和女儿,而其中嚼舌根者最甚者,当属小卖部老板王金财。也因此诞生了他被亡者索魂的流言。
林理洵深知这两起事件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便独自一人踏上了真相的寻求之路。在这一过程中,他结识了同样对灭门案赵小娟杀死家人的结论心存疑虑并同样孤身一人寻找真相的陈青穗——镇上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死者之一的田芳芳正是其学生。
由于与生俱来的灵异体质,林理洵似乎从小就能够与死去的交流,小时候神婆在林父葬礼对林理洵说“你能看见死人是天意,当警察要多替死人伸冤”。
林理洵来到了田家公话超市,回到了灭门案的现场,在这里,一切都似乎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了时空,本该死去的人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中,门后面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知名的真相。整栋楼房之间处处布满了诡异的气息,真相被隐藏在了无数的细节中,等待着林理洵的一一查明。
渐渐的,整件事的脉络逐渐清晰,田向荣以盗墓起家,积累了一大笔财富,还买下了镇上最气派的房屋。儿子田宇也与赵小娟喜结连理,生下来一名可爱的女孩——田芳芳。不过好景不长,过了几年后,田宇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在送往镇上诊所治疗时不幸去世。田向荣因此对诊所医师叶敬山结下了仇恨,还派人大闹诊所,打断了叶敬山的肋骨。
同时,调查田向荣盗墓一事的报社记者陈青穗来到了清河镇,成为了一名语文老师,陈青穗的善良和对田芳芳的关怀打动了赵小娟,在赵小娟的帮助下,陈青穗拿到了掌握田向荣盗墓关键信息的账本。
自从丈夫田宇死后,公公婆婆就愈加神经质,深信神婆能够降魂的公公婆婆已经走火入魔,赵小娟为了田芳芳的前程,劝说已经魔怔的公公婆婆送田芳芳去市里的更好的学校接受教育,假装田宇灵魂上身,被迫扮演着田宇的角色。
吃难以下咽的鱼、抽烟、模仿着平日里田宇的话,渐渐的,公公婆婆也对此深信不疑,对儿子田宇的执念也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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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鱼的构图,一幕极具张力的演出
赵小娟每天扮演田宇,不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自身身体健康也因吸烟、长期服用抑制因吃鱼产生的呕吐的止吐药而受到了巨大的损害,赵小娟每天痛苦不堪,只能通过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但是她却善意地对天真的田芳芳,吃下了这安眠药,一切烦恼就烟消云散了。
恰逢此时,公公田向荣将毒药放入安眠药中,企图谋杀赵小娟,从而将赵小娟的灵魂“赶走”,让儿子灵魂永驻人间。
到了那一天,放学归来的田芳芳今天高兴极了,因为今天又和最喜欢的陈青穗老师玩了很久。今天妈妈又做了鱼汤,田芳芳想到最近爷爷奶奶和妈妈的异常行为,不禁担心,到底怎样才能够让他们快乐起来呢?
田芳芳想到了那瓶安眠药。
妈妈说,只要吃了这个东西,所有烦恼就都没有了。
田芳芳将安眠药放入了菜中。
而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每每在关键时刻给林理洵提示的陈老师却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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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无法接受的讣告
直至游戏结束,一切尘埃落地后,故事真相的揭示却仿佛失去了意义,悲剧的根源仍然没有解决,因为所谓真相,也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一切悲剧,皆源于业障。
《烟火》中的业障却格外沉重。
与《人间》中的业障不同,《烟火》中的业障,是人心的执念所凝聚的。
田向荣与何桂兰夫妇,执着于将儿子的“魂”永远留在现世。他们对死去的儿子的执念太深太深,执念随之不断膨胀,渐渐将他们所吞噬,直至将最后一丝人性蚕食殆尽。
相较于《人间》中的执念,这种执念显得面憎可怖,所结下的业障也更具有破坏性。
这种业障使得罗刹降生在田家,最终这罗刹毁灭了这个家庭,也间接导致了游戏中所有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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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的执念,害人害己
这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僵尸》。
剧中的梅姨本性善良温和,与街坊邻里和睦相处。但在经历了丈夫的横死后渐渐变得冷血麻木,最后走上了“炼尸”的邪路。此举虽成功“复活”了她的丈夫,但却制造出了一个残忍嗜血的“僵尸”,许多无辜人也为此失去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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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对丈夫的执念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
悲剧在很早很早就已经注定了。
这一切,或许是不可避免的了。
《人间》中的执念虽没有直接产生业障,却也让自己饱受折磨;但在《烟火》中,执念一展其极端状态下的獠牙,降下直接造成了许多人的悲剧的业障。
两款游戏同样沉重的主题也让一些问题变得悲观起来——
究竟在人间中,我们是否应该抛弃执念?这样做,我们又能摆脱痛苦吗?业障就会消失吗?
(上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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