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灰毫”和“焰尾”原型和元素考据,红松鼠与灰松鼠
一、红松鼠与灰松鼠
今天来同时聊聊两位卡西米尔阵营的干员,焰尾与灰毫。她们都没有直接显露出背后灵,断了我们的第一个线索。但从她们俩立绘中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那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这一外貌特征如果是放在普罗旺斯、红这类鲁珀干员的身上,并不奇怪,但在这里却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了。
因为焰尾与灰毫的种族都是:札拉克,这也成为了我们的最大线索。对应着现实中的啮齿目的扎拉克干员们,尾巴几乎都是细长的,其中不仅包括卡达、清道夫、砾等人,也包括了剧情中的林雨霞与鼠王。
唯一的例外就是阿消,只有他和新出的这两位干员一样,拥有蓬松的大尾巴。我们跟进这份线索,就能从由扎拉克得来的啮齿目,进一步缩小到:松鼠科。再结合“焰尾”与“灰毫”这两个代号、尾巴的颜色,以及她们在游戏中的各种联系,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红松鼠与灰松鼠,就是她们俩的原型对应。
“灰毫”骑士格蕾纳蒂,原型是北美灰松鼠(Sciurus carolinensis)。干员代号“灰毫”,即指灰色的毛发,是灰松鼠最显著的外表标识。它们是一种原生于美国东部及中西部的松鼠,体型丰满、动作灵活。常常在树上、树下乱窜。皮毛主要为灰色为主,尾巴很大且多毛,符合了灰毫在立绘中的形象。
灰松鼠,本来也是世人所爱的“小可爱”。但是人们对动物的喜爱,必须是建立在他们数量不多的前提上的。一旦数量开始泛滥,这份喜欢将变为厌恶,最终变成威胁。如今,在北美西海岸和城市里,灰松鼠们已经随处可见。在树枝上,在街头、在垃圾桶上,甚至在你家里偷吃花生酱。
“焰尾”骑士索娜,原型是欧亚红松鼠(Sciurus vulgaris)。要更细分的话,应当属于不列颠亚种,其名称正是源于身上那漂亮的红色皮毛。它们亮红而蓬松的大尾巴,就有如一朵跃动着的火焰,因此索娜将代号定为“焰尾”。
红松鼠的大尾巴可不仅仅是摆设。这条几乎和身子等长的尾巴,可以帮助它们在树间快跑时也保持平衡。同时,在每年的秋末换季之时,欧亚红松鼠的耳朵尖上会长出一撮长毛,其名为:耳羽(ear tuft),这是欧亚红松鼠独有的特征。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焰尾的立绘,也能够发现她的“耳羽”:
红松鼠的颜值很高。随季节及分布地点不同,它们身上的皮毛也会呈现不同颜色,并不仅仅是亮红色。头上及背上的颜色会从淡红色、棕色,逐渐演变成亮红色、深红色,乃至于黑色,唯独胸腹部的皮毛保持着奶油白,非常好看。
作为一种居于树上的杂食性啮齿动物,红松鼠在欧亚大陆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广泛分布在其中的各地的寒温带森林之中。但是在英国地区,情况却不容乐观。作为土著原居民的它们,近年来的数目正在不可遏制地下降。
这一次不是因为偷猎,不是因为人类的贪婪,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物种的威胁:灰松鼠。在灰松鼠出现在英国后的一百多年里,红松鼠的整个族群就从一片繁荣转变成了夹缝求存,只能艰难地维持着种族的繁衍。
二、红与灰的战争
这是一场毛茸茸之间的战争。最早在焰尾的档案资料中,我们就察觉出了一丝端倪。其中有一则来自于“红松骑士团”成员野鬃的描述,传递了许多信息:“我是能感觉出她俩之间有些什么就是了,不过偶尔提起过去,也无非就是格蕾纳蒂以前的骑士家族愧对索娜之类的,从没听她们说过更多啊。”灰毫格蕾纳蒂的家族,曾经愧对焰尾索娜。
这里所隐含的故事,正是现实中的这段恩怨:灰松鼠生物入侵英国,让土著红松鼠的生存岌岌可危。在19世纪70年,灰松鼠们作为装饰花园的宠物被引入了英国。在随后的短短数十年中,这种繁殖力强的动物就迅速对英国进行了占领。
灰松鼠的数量从最初的几十只,壮大到了如今的200万只;而原住民欧亚红松鼠的数量,则从100余万只,下降到了如今的10万只左右。下图中可以肉眼可见地看到这份变化:原本满眼都是代表着红松鼠的鲜红,现在却全是灰色,红色寥寥。在岛南部的英格兰和威尔士,灰松鼠已占据全面优势,甚至还在苏格兰地区继续扩张,而红松鼠只能节节败退。
这些活泼好动的外来者,也不像红松鼠那么老实。灰松鼠们破坏天然林地,破坏小树的嫩枝和芽;剥落树皮、挖花,糟蹋花园中的灌丛和浆果;甚至袭击鸟巢,杀死小鸟和青蛙。光是它们啃食的树皮、祸害的林木,迄今就已经造成了超过一亿英镑的经济损失,每年还以600至1000万英镑的速度持续在增长。
入侵的灰松鼠们,比红松鼠身体更强壮,具备更强的适应性及觅食能力。一旦一个地区有灰松鼠出现,那个地方的红松鼠就会慢慢地消失。就拿橡树子来说,在北美灰松鼠的消化系统中,有一种特殊的酶,能够直接消化那些坚硬的绿色小坚果;但是红松鼠则不行,它们必须等到橡子变软,由绿色变成完全成熟的棕色,才能吃下去。
这就意味着:只要灰松鼠多了,红松鼠就没得吃了。甚至,它们还会偷盗红松鼠储藏的食物。那些红松鼠们埋藏起来的库存,会被嗅觉灵敏的入侵者们毫不留情地刨出来......
实在是惨,不仅没得吃,存着的食物也会被偷走,红松鼠能做的就只有转移阵地。但灰松鼠的威胁还不止于此,它们身上携带着一种对自身影响不大,却对红松鼠有致命威胁的松鼠副痘病毒(Parapoxvirus spp.)。
这类的传播疾病,足以让红松鼠“灭族”。灰松鼠能够从其气味腺中散发这种病毒,通过粪便、尿液、气味标记,甚至是跳蚤的方式传染给红松鼠们。在之后的几天中,红松鼠会开始流泪不止,直至足部和面部出现液体溃疡。在感染数周后,本体死亡,病毒会在族群中继续蔓延。
当英国人意识到灰松鼠入侵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有些太迟了。英国政府自2006年1月起,开始对数量庞大的灰松鼠展开捕猎。但实际的效率还比不上它们繁殖的速度。往往是在做完了清除工作后的几周内,灰松鼠的种群数量就会恢复到猎杀前的水平。
当物理捕杀不见效果后,英国专家转变了一个方向,开始呼吁人民用“吃”来解决隐患。这一听起来合理的办法,也得到了许多英国人的响应,人们还提出了一句口号:“Eat a grey, save red.”要保护一只红松鼠,就吃掉一只灰松鼠。
但是颜值即正义的时代尚未过去,“灰松鼠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入侵物种灰松鼠因为萌萌的外表,吸引了大批粉丝和支持者。当专家建议吃掉它们的时候,更是引起了极大的争议,抗议书一封封地往政府里寄。
英国广播公司(BBC)电视台迫于压力,也为了让英国人能够接受食用松鼠肉,甚至在晚间节目直播烹调松鼠。结果......就是争议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大了,人们连带着BBC一起开骂。不会吃的英国人,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创造食物的能力。
这场红与灰的战争还在继续,但红松鼠大势已去。据红松鼠生存信托基金(Red Squirrel Survival Trust)预测,如果在未来10年内,红松鼠的数量没有按照预期进行回升,这个物种可能会在英国彻底灭绝。焰尾,该何去何从?
三、红松骑士团
所幸,在这片泰拉大路上,红松鼠除了等待灭绝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生存选项:离开。就像是在游戏剧情中所描述的那样,在灰毫家族的间接作用之下,焰尾感染矿石病,她选择了离开属于自己的家乡。
焰尾自发组建了感染者骑士团:红松。为什么叫做“红松”?答案或许有两个:红松鼠,红松树。红松鼠想必不用再多解释了,是焰尾在纪念那个属于她的族群,那个频临灭绝、被迫背井离乡的族群。这里主要聊一聊第二个意象,红松树。
红松鼠们,最爱吃的松子。在上文中,所长也提到过它们没法像灰松鼠一样啃食橡子,因而松子才是它们的最爱。每到秋天,它们在填饱了肚子以后,就会将采集的松子埋藏在泥坑之里,再用土盖上。这是它们存起来的小“宝藏”。
与此同时,红松鼠们还有另一大特色:记忆力差。它们在开心地藏好之后,第二年春天基本都会找不到自己埋藏起来准备过冬的松子。被松鼠忘了的“宝藏”,不久后就长成了红松苗儿。因此,红松鼠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森林里的“播种能手”,促进着红松树林的更新。
这种贮藏的行为对森林生态系统有很大的意义,没有被松鼠找到的种子们会成为森林中的新生植株,尤其是红松,唯一的天然更新方式就是依靠松鼠和其它动物埋藏扩散。因此,她所组建的骑士团取名为“红松”,这是她曾经赖以生存、互相成就的宏伟植物,象征着那份美好与坚韧。
在现实世界中,英国公园为了保护红松鼠,给它们建造了属于它们自己的“豪宅”。再加上松貂的大规模引入,或许为这场红与灰的战争带来了一线转机。希望在泰拉大陆上的焰尾亦是如此,也能将罗德岛当做自己的新家,成为新的“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