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同人小说】《curse or bless》第一章
第一章
他晚上又做了那个梦。
他梦到自己漫游在腐化和猩红的大地上,屠戮着一切视野中的活物。他的身体被紫黑色的糊状物质和蠕动的增生血肉所覆盖,他能感受到脚下这些血肉造物的呼吸声——它们是他的同胞,他的兄弟姐妹,他与它们是一体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了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他的视野中不再是单调的紫黑色或是血红色。翠绿渲染了周围的一切,那是真正的生命,被泰拉瑞亚祝福的生命。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邪恶力量对生命的厌恶,但他的本能却驱使他走向这片大地,似乎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他见到了那颗树。她巍峨挺拔,昂首云天,枝干虬曲苍劲,整个天空都被她的枝叶所遮蔽。生命的气息包裹了他腐败的身躯,畸形的血肉似乎是遇到了天敌,惊慌失措地从他的身上褪去,落到草地之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化为了一滩肉泥,成为了大地的养分。他的人类身躯也得以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
“又做了那个梦?”身旁的清脆的女声响起,驱散了他些许的倦意。
“嗯。”他有些不情愿的从简陋的木制床架上起了身,侧过头,却看见几片雪白的肌肤在浅绿色的波浪长发中若隐若现,他不禁觉得气血上涌,吞了一口唾沫,扭过头捂脸无奈道:“今天要去镇里的,别身上盖着着几片叶子就上路了。”
“知道啦知道啦。”她有些不满地嘟嚷着,用一根富有韧性的藤条把长发扎成了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套上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曼妙的曲线在衣料之中若隐若现。她用兜帽盖住了了那一对惹人注目的尖耳,随即低吟了几句,绿色的光点在她的手中绽放开来,房间之中出现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房间是由藤蔓和树木组成的,在她的吟唱过后,这些植物似乎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欢快地应和着她,原本交错纵横、紧紧地缠住彼此的藤蔓逐渐舒展开来,将一缕晨光迎入它们的怀抱。“你也知道,我要是穿着这些破布,不能和自然亲密接触是很难过的嘛。”
“那就委屈你一下咯。”他耸耸肩,把一卷羊皮纸和一袋铜币塞进背包里,走出了房间,顺着藤蔓搭成的竖梯往下爬。他们居住的地方在一颗巨大古树的树干之中——正是他梦中的那颗,他在清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树旁的草地上,自己的右手小臂上缠着一根断裂的秘银丝,这是让他唯一觉得亲切和熟悉的东西。关于之前的一切,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名字,不知道出生年月,没有任何儿时的记忆。
他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只会咿咿呀呀的乱叫喊几句,还没走几步路就摔在了草地上,但他却保留了人类特有的理智,他会因为自己全身赤裸而感到羞耻,也在试图寻找自己过去的记忆和经历,他在独自生存的过程中还会根据日出日落来记录时间,而不是像野兽一样只有基本的生存活动。
他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能动的活物是一只绿色的史莱姆。见到它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逃跑,而是,好饿。
今年他刚去镇里的诊所看过大夫,对方说自己的骨龄差不多是16岁,已经到了法定成年年龄,可以正式加入冒险者协会了。而按照自己记录的时间,他醒来的时候只有九岁左右。
他以远超同龄人的力量和速度扑向了那只体型和他差不多高的史莱姆,一口咬住了史莱姆黏糊糊的身体,从上面啃下一块凝胶来,麻利地咀嚼着。那凝胶的味道并不算太差,苦涩中带着一点甜味,但非常粘牙,第一次吃的时候直接把一颗还在松动的乳牙给硬生生扯了下来。他依稀还记得,那史莱姆的里面还有一点未消化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的残体,凝胶刺鼻的味道,血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给他一种说不上是美味还是恶心的感觉。
对这只史莱姆来说,像他这样体型的人类原本应该是它的猎物,它的身躯开始变形,试图包裹住他的身体,将其吞入体内。诡异的是,它的身体却轻易地被他撕成了两半,它已经残缺的身躯在地上蠕动着,试图逃跑,凝胶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浅绿色轨迹。
逃跑是徒劳的,他抓住了半死不活的史莱姆,又扯了几块凝胶下来,史莱姆又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随后,他半走半爬,连爬带滚的到了古树附近稍矮的丛林之中,直觉告诉他这里有更多的食物和其他资源。在几天的摸索,受了不少伤之后,他也差不多熟悉了森林的大致情况。他用植物纤维给自己做了用来遮羞的衣物,用树枝建立了简单的庇护所。平时就以浆果和史莱姆为食——史莱姆对他这个身材的“猎物”有很强的敌意,会主动攻击他,在发现自己才是猎物的时候又因为行动迟缓根本无法逃跑,于是成为了他的主食。有时他运气好也能抓到几只动作敏捷的野兔,虽然不知道如何生火,但生吃这样正常的动物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珍馐。
每天的狩猎和休憩之余,他就会来到巨树的身边,有些出神地望着她巨大的身躯,轻轻地摩挲着粗糙而富有质感的树干。他很享受也很珍惜这浓郁的生命气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效果,他在树旁边时,被荆棘划伤、野兽咬伤的伤口的痊愈会快上不少,疼痛也不再那么明显。
在那天夜里,他遇见了她。
他像往常一样,背靠在巨树的树干上。霎时之间整棵树爆发出艳绿色的璀璨光芒,将整片夜空渲染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皓月都为之黯然失色,周围的所有生物似乎都变得欣喜和活跃起来,走兽从林中踱步而出,飞鸟在枝头驻足观看,巨树的周围。离他不远的高处的树干上镶嵌着一块发出忽明忽暗光芒的水晶,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他对眼前的奇观感到惊讶和好奇,小心地后退了几步,以便看清楚那颗水晶的全貌,又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背后的肉食动物上——自从他来到这里可没少吃他们的苦头。
水晶之中正是她娇小的身躯,她美眸轻闭,神情安详,长着一对与常人不同的尖耳,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还在熟睡之中。突然间,一声清脆的碎裂轻响打破了夜的沉寂,与风吹与虫鸣之声格格不入。
细密的裂纹伴随着密集的碎裂之声爬满了整块晶体,一缕月光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她睁开了被长长的睫毛盖住的碧绿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皎月,眼底却闪过一丝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冷意。草木生长,百兽齐鸣,似乎都在庆贺着她的诞生。
她也看见了他。
原本水晶碎裂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刚好能让她容身的树洞,她抬起纤细的脚丫,往空中踏去。宽大的叶片稳稳地接住了她轻盈的身体,盘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和叶片舞动了起来,为她铺成了一条螺旋而下的阶梯。它们伴随着她的每一步轻轻律动着,直到她的双足落在大地之上才不舍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鸟兽也平息了下来,平静地注视着她。
“你好呀。”她有些怯生生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他根本没有学过任何语言,但是他竟然能听懂她说的每一个字。后来他才知道,所有有灵生物都能听懂树妖一族的语言。向导是大地的使者,要维护泰拉瑞亚的平衡;而树妖一族是泰拉瑞亚古老的原生种族,由纯净地大地所孕育,致力于净化一切的腐化,在长期的进化中获得了能够与所有非腐化生物交流的能力。当然,在必要之时,他们与自然的亲和力也使他们能部分地控制腐化。
“尼……好。”虽然他知道即使自己哇啦哇啦乱叫几声对方也听的懂,他还是试图模仿她的发音和腔调。那蹩脚的口音让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尴尬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
她向他走进了几步,他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身高和他其实没差多少。她仔细地打量着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认识你。”
[我不清楚,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见过任何人。]他对她的话感到些许困惑,但又隐约地猜到了什么。
[你……就是她?]
“我就是她。”
他们不期而同地指向了那颗巨树,齐声说道。他理应该对她的来历感到惊讶,但短暂的波澜之后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毕竟他对这个世界的记忆不多,没有形成完整的认知体系。
“废话,不然你以为你每天靠在谁的上面啊。”她不满地嘟着嘴,挥舞小臂,示意着周围的鸟兽离开。它们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乖巧地回到了各自的栖息地。
[那你知道在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嗯……”她把手托在下巴上,眉头微蹙,试图回想起一些细节,“我那个时候没有视觉和听觉之类的你们人类才有的感官,但我确实记得你身上有股讨厌的味道,我一用力就把它们赶走啦。我倒是挺惊讶,那些讨厌的东西竟然没有同化你的身体。”
他默默地听着,试图处理着她话中的信息量。
“你不会说话,在人类世界里应该不怎么好过吧?”
[嗯,还没接触过别的人。]
“我可以教你树妖语哦,想学吗?”
他点点头。
[但是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嗯……因为你比较特别吧。”她冲他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向巨树,或者说是她的本体,“跟我来。”
……
之后,他一直和她居住在树中,学习了树妖语之后,两人又去附近的城镇学习人类语言,给自己取了名字,办理了身份证件,逐渐融入到了人类社会之中。
他们此行来到城镇的目的是加入冒险者协会,这个组织将整个泰拉瑞亚大陆的绝大多数冒险者都纳入了它的体系之中,从人类文明步入铁器时代之时就已经存在。为了保证整个人类的安全,所有人类王国周围的100千米宽的地带都由协会管辖,不划分势力范围。仿佛协会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国家,所有的人类国家都在它的疆域构成的封闭不规则多边形之中,享受着冒险者用血汗换来的安逸和和平。而诸多人类王国内部则时不时发生军事对峙和冲突,战争需要士兵,而整个大陆最强大的武力基本都在协会的手中,因此各个国家都会努力拉拢有实力的冒险者,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入协会之中。虽然协会本身严守中立,不干涉任何国家内政,但是冒险者个人可以依附于国家之中,以某个国家的名义来从事冒险活动并赢得声誉。
离他们居住地最近的城镇是弗莱斯镇,是冒险者协会的管辖领地,位于大陆的中南部,发展程度不高,电力尚未普及全镇,只有少部分富有人家才有资格享受科技带来的福利。
他推开了冒险者协会的大门,这是这个镇里最大的建筑,约有四层高,石木结构,门口挂着冒险者协会的标志——两柄交叉在一起的铜短剑和铜稿,象征着冒险者最基础的两个工作:猎杀怪物和收集资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头味,大厅虽然简陋,但还算整洁,一些冒险者正在前台旁低声交谈。
他把那一卷羊皮纸放在接待员的面前,接待员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那张申请表,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身材健壮的少年,问道:“刚成年么?”
“差不多。”他回复道,“我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出生年月,但是骨龄已经到了,这里有医学证明。”
“好。”接待员拿出橡皮图章,在羊皮纸上敲了印,印章的图案正是冒险者协会的标志,“名字?”
“Jason。”这是他在人类社会中的名字。
“你身后的那位也是来加入协会的么?”接待员指着杰森身后带着兜帽的女性问道。她有些腼腆,听到别人提到了她后,下意识地躲在了杰森的身后,两只手有些紧张地抓着杰森的右手。
“不,只是同行陪我来的。”杰森摇摇头,用食指在她的掌心里用树妖的文字写道:[你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怕生啊。]
[我……我不知道,树妖明明是应该帮助冒险者的,但我……我就是很讨厌他们,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只是这样看起来不自然,毕竟在世人眼中,树妖一族只有一位幸存的族人了,你应该是第二个,要是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尽量克服。]
“哦,是女朋友么?”接待员打趣道,她隐藏在兜帽中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手却抓得更紧了。
“算不上吧。”杰森苦涩的笑了笑,“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告诉我鉴定处在哪吧。”
接待员指了一下右后方的门,就开始接待下一位冒险者了。
杰森推门而入,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十指交叉坐在一张长桌前,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桌上摆着一些设计精巧的魔法设备和化学试剂,大概就是用来鉴定的仪器。
“手拿出来吧。”主持鉴定的工作人员说道,“给我一点血样。”
杰森伸出手,拿起旁边的小刀,在食指指尖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把几滴殷红鲜血滴进了器皿之中。那男人熟练地用滴管吸取了几种不同的液体,与杰森的血液混合后,将混合液倒入了仪器之中。
伴随着嗡鸣之声,血液在透明的仪器里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即黯淡下去,变成了暗红色。鉴定员皱眉道:“你是向导一族的?”
杰森有点疑惑,向导的概念他也大概清楚,但是他脑袋里可从来没有冒出过奇奇怪怪的合成配方和那所谓的大地之声,他的体能也和寻常冒险者无异。他沉声道:“不大清楚,我没见过我的双亲,我是来申请冒险者的。”
“这样么……”鉴定员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试管,“你可别忘了,你和别的冒险者不一样,你是会死的哦。”
“没关系。”杰森淡然道,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别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真相。]她在他的手心比划着,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接那些过于危险的任务的。我必须找到我过去的记忆,以及我的双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他说我是向导一族的话,我的父母亲的身份也不难确定。还有这根秘银丝……能在这里爬上去的话,想要知道它的来历也会容易不少。]
她没有再多劝阻,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杰森完成申请流程。
泰拉瑞亚中绝大多数的冒险者都是被选中的。被选中的人中分为普通的【被选中者】和【玩家】,这些人不必担心自己死于怪物的攻击之下,因为他们在每次肉体死后都能在事先设定好的出生地点重生,整个重生的过程需要几天的时间,在此期间他们是失去意识的。而两者的区别在于,普通的【被选中者】的灵魂来自泰拉瑞亚世界,他们在到100岁之后会自然死亡。而【玩家】的灵魂则来自其他世界,在出生时就拥有前世的记忆或技能,或者是异世界的灵魂附着到某个泰拉瑞亚人身上,与他原本的灵魂相融合。【玩家】也因此拥有比普通冒险者更强的能力,并且不***,这也就是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增强自己的实力,因而【玩家】往往是冒险者协会中的中流砥柱。
不过冒险者的重生能力并不代表他们能在人类社会中胡作非为,原则上来说,他们与其他人类公民一样,触犯法律条文之后也要受到对应的惩罚。冒险者也会和普通人类一样感到同样程度的痛苦,因此法律对冒险者中被选中之人的“死刑”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砍去四肢,削成人彘,使其失去行动和反抗能力,打入牢狱之中,永世不得解脱。如果有一定再生能力的冒险者,还会承受多次这样的痛苦。另一种,则是刑罚机构通过冒险者协会获得冒险者的出生点位置——按照法定程序进入冒险者协会的冒险者都会登记自己的出生点,每次进行出生点更替的时候也要及时向冒险者协会汇报,否则将失去获取报酬和晋级的资格(当然也有不少伪造身份钻空子的不法分子)。随后,用高强度材料围住其出生点,用流沙或者岩浆对其进行填充,每当其重生之时,立刻就会窒息于流沙之中或在岩浆中化为灰烬。即使是普通的监禁,若冒险者用自杀的方式逃狱连续三次,就直接对其施以“死刑”。被选中之人的重生建立在冒险者求生意志的基础之上,倘若冒险者已无活下去的意念,一心求死,那他的存在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抹除,不少作恶的冒险者就因此真正死去。
当然,这只是原则上来说。政治的腐败使得法治混乱,不少人还是能通过投机取巧逃离法律体系的约束,还有势力公然插手此类事务,将那些臭名昭著但实力强大的冒险者从牢狱之中赎出来,纳入自己的麾下,并投入到战争之中;抑或将其作为活体实验的对象,让疯狂的科学家们探寻冒险者不***的秘密,试图让所有人类都能拥有这样被选中的恩赐。因此,这些法律在实际运用时就成了一纸空文,实际上被真正监禁的邪恶冒险者少之又少。冒险者还是拥有比一般人类高的社会地位和财富。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冒险者,则是自告奋勇的未被选中者,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死于非命,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这么担心杰森的原因。
鉴定完毕后,杰森与其他十几个刚加入协会的冒险者一起进行了宣誓仪式,说是宣誓仪式,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加入冒险者协会的自豪感和荣誉感。绝大多数新人都稀稀拉拉地排在一名佩戴金色胸章的高级冒险者面前,等待他领读誓言,也有几个热血青年神情庄重,站得笔挺,满脸期待的神情。那冒险者体型微胖,身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劣质酒精味,他快速地扫视了身前的几个新人,便开口道:“下面我说一句,你们跟着读一句,读完去前台那边领了章就可以走人了。”
众人点点头。
“今日,我怀着无比的热忱和自豪,成为冒险者协会的一员。”众人有气无力地跟读一遍,少数几个人读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但依然无法掩盖其他人的敷衍和随意。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做冒险者!”
众人又跟读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响亮了不少。
“作为冒险者,我将肩负保卫人类的职责,在泰拉大地上为人类开疆拓土,消除所有人类的威胁,驱逐血腥与腐化。”
“我在此宣誓,在今后的冒险生涯中。一定严守以下原则:
一,勇敢无畏,不畏惧任何强敌与挑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人类开拓未来。
二,忠诚无私,坚决效忠于人类,不因私利与其他种族勾结而危害人类利益
三,团结友善,冒险者之间必须互帮互助,不得因个人矛盾自相残杀。
……
宣誓人——”
新人们纷纷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但愿你们真的做得到吧。”领读的冒险者玩味地笑了笑,拿起前台上的一瓶酒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