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他人世界末邮差续,关于理想主义者眼中的幸福
算是从邮差中感悟颇多。本人算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这次却向现实主义倒戈。但还是觉得发出来,写的不好,如果诸位感兴趣看完觉得不符合观点的话,请轻喷。
“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喝一点就会醉。”
电视综艺里光彩照人的一对男女,男人挽过女孩的手压到自己肩上,搀扶着女生下楼梯。
“胡…胡说……我酒量很好的!”女孩的酡颜令人浮想联翩,不安分的手试图从男人肩上挣脱,两人像是打闹一般顺着通道消失在屏幕中。
袁季遥和同事们凑在电视机旁边吃饭。
“你们说这个华昂不会真跟我女神在一起了吧?他一刚刚出道的小歌手,哪配的上我家竹樱”
“哪是你家的啊!木竹樱现在可是国民老婆,还轮得到你啊!”
“诶诶,你说……”
袁季遥在一旁嚼着无味的米饭,不想参与他们的争辩。
刚刚荧幕中的两个人他很熟悉:华昂和她。
那次比赛之后,华昂没和沈岩走到一起。华昂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疯狂练习他的音乐,可却没再跟袁季遥提过沈岩。
“我吃完了。”袁季遥匆忙起身,离开了那群仍在津津乐道的同事。
他尝试着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不去想那些事情。
萤幕下摘掉面具的二人贴着通道交谈着。
华昂换上了一副与台上不同的笑容,把木竹樱按到墙上,一脸坏笑。
“今年要和我回泰瑞吗?”
话音刚落,身旁有“咔擦”声响起,阴影处似乎有窃喜的神色流露又消失。
华昂见状,松开了手,转了转手腕。长出口气。
“这是公司的安排?”木竹樱脸上还是顶着一抹绯红。
“都不是,自己的妹妹当然要自己来蹭,我嘛刚刚起步,算是承蒙你这个大明星的照顾啦。”华昂挠了挠头,看向旁边的佳人。可木竹樱却没什么反应,她微红的脸上武装着一股清冷。
“你刚刚…没喝酒吧?”
“啊?”华昂没明白她的话。
“回泰瑞。”
转眼夜幕降临,袁季遥被一堆工作包围。
“不是,这个东西真的不能马上加上去,可不可以稍微迟一点,能不能,喂,喂…”忙音响起,袁季遥放下电话。
垂头丧气的样子引来了同事的嘘寒问暖。
“怎么了,阿遥?Jack又布置新任务了?”
“要只是任务就好了,这几乎是让我重新做一遍,真的是…!”
袁季遥握紧拳头想要用力地砸向桌面,但又缓缓松开叹了口气。
“欸,谁让他是老板的儿子呢!这就是我们打工人的命啊!诶诶,你听说没啊,木竹樱好像跟那个煤老板的儿子搞到一起了…”
“真的?我刚刚还看到有人爆出来她和华昂的照片…”
袁季遥目送着他们走远,脸色看起来有些惨淡,对着空荡的办公室笑了一下。
“哪有人关心我是什么狗样啊!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木竹樱,木竹樱,还是木竹樱。
想逃避偏偏被不断提起,那时的断崖岛…这次也一样呢。
“不管了。”他开始设计方案,刚抬手敲两个字,但马上又一删到底。他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用力的往椅背上靠,抬手看了一眼表,晚上六点零九分。
“好歹今天是生日,出去吃吧。”袁季遥对自己讲。
冬日的晚风比雪花更寒冷,袁季遥走在大街上,想着以前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我的合同还有五年……”
“不用当作条件也行……”
五年前那个忘不掉的晚上。他自嘲似的笑笑,抖掉围巾上的雪,呼出一口热气吹到手上,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地说道: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还是完成一下那个吧!”
说完他把围巾提了一点遮住表情,将手插进衣兜里,加快了脚步。
袁季遥辗转了几个站台,随心走到了一个他认为还不错的地方。然后从包里拿出录像机,对着自己拍。
“今天呢,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呢!也是等待木竹樱小姐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六天,按约定来讲,今晚就是见面的日子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出现呢。嗯……今天就这样吧。”
袁季遥按下暂停,熟练拿出另一部手机,把视频传到手机上。打开现在几乎没什么人使用的linx,点击最上面的那个头像,发送。
“呼……”
又是长长地出了口气,水汽凝在他镜片上变成雾,挡住了视线,也像迷雾一样拦住他探索心中的答案。
要去吗?
袁季遥这样问自己。
她会来吗?
鹭草江上夜景宜人,车里的电台放着《千千万万心》。
“你果然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了呀!”华昂把着方向盘,开着无所谓的玩笑。见她没反应,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想着要回泰瑞?”
木竹樱被他突然间的提问怔住了。她顿了一会儿,露出了微笑,眼里弥漫出一些华昂所没见过的温柔,红唇轻启:
“五年了。”
“什么五年了?”
木竹樱没有直接回答他,收起了即将泛滥的温柔,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拒绝回答。”
袁季遥没有回公司,他向公司递了辞职。随后去了家旁边的超市拿了两罐啤酒回家。
到家之后,他躺在床上,思绪里无端的跳出些东西来。印象里鹭草江上的风托着她的发丝,舞台上她用心的每个笑容……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无法忘却。而曾经视为珍宝的回忆现在却像利刃一样反复绞着他的心。
寂静的雪夜,除却时间走在针表上的声音,只剩下满地的心碎。袁季遥突然笑了,身体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努力五年了吧?我真的有在前进吗?现在可是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呢!这样的我凭什么配的上她啊!”袁季遥闭上了眼睛,脸上充斥着一股轻松。
“还赴什么约啊,人家估计早把你忘了。”眼泪碾过他的脸,浸到被褥里。
“振作点,过了今天就全忘了吧。只不过是五年而已。”袁季遥站了起来,准备洗把脸,准备草草结束他的二十六岁生日。
刚一起身,袁季遥看到了陪在他床头五年的“命运选择器”。
“交给命运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因为‘注定就是如此’,可以坦然的逃避面对问题,也无需承担责任。”
她的面容突然闪过眼前。
“就相信命运一次吧!”袁季遥附身拿起那个看起来因为多年没有使用看起来快要支离破碎的命运选择器。
“是这样用的吧?”他按下按钮,指针和看不见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最后停在了“NO”上。
“果然…”袁季遥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能是出于不甘,他又把按钮按了下去。
“NO。”
“NO。”
“NO。”
“NO。”
……
不知道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指针终于停到“YES”上,但袁季遥脸上全然没有开心的样子,只是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次,就这次,相信命运。”袁季遥准备最后一次按下指针,他闭上了眼睛,逃避那可怕的命运。
但指针却不为所动,刚刚的那一下像是它最后一次指导命运,至此指针永远停在了“YES”上。
“或许,这才是命运吧!”袁季遥露出苦笑的表情,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零二分。
他看着手里的命运选择器,鼓励着自己:
“陪我一起去吧!”
说完把它扔进包里。
赴约。
袁季遥披上大衣,背上包走到家对面的公交站,等待253路公交,去到那个地方。
这算是袁季遥很熟悉的一条路径,自那次以后每年的生日他都会一个人完成一次当年约定的旅行。当年清冷的尽头已经被改造成泛有生活气息的市井。
很快253路来了,车上只有他和司机。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当初约定的那个地方。
袁季遥下车,看到停靠站的广告牌笑了起来。
他走上去触碰了一下广告牌代言人的脸,是两年前复出的木竹樱。
“你好啊!一年没见了呢!”
说完他坐在停靠站的长椅上,等待细雪覆盖全身。
忐忑,害怕,期待。
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
一辆跑车停在了别墅前,华昂卸下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真冷啊!要喝水吗?”华昂进门却发现木竹樱还愣在车里。
“我有点事情,晚点回来,不用担心。”说完一个人走了出去。
“诶!这孩子!应该没用关系吧…这么大个人了。”华昂站在原地碎碎念,没有追出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但马上又笑了起来。
“算了,管她呢!”
木竹樱看着眼前与印象中不同的街区,身旁飘落的清冷的雪花像是能倒映出她的脸。
“这样子会迟到吧……算了,他应该习惯了。”于是,她随机扎到街道里,没有方向的寻找着。
“滴滴滴…”袁季遥靠在长椅上,不自觉的困了起来,直至定的闹钟响起。他看向空荡的街道,露出苦笑。
“结束了呢!”
这时末班车来了,也是空无一人的班车。
他迟疑了一会,考虑着要不要上车。
“要上车快点,最后一班了昂!”司机催促着他。
袁季遥在司机的催促下走上了车,雪花飘落压在他的头上,压碎了所有幻想。
他上车把窗户拉到最大,任凭冷风灌进脑袋。
他突然决定:“师傅,麻烦鹭草江下车。”
跟往年一样,坐上末班车然后在鹭草江下。
又一次踏进泥潭。
当木竹樱逛到174路时,已经是隔天的零点四十一分了。距离昨天最后一辆末班车晚了二十分钟。
“没在呢……”木竹樱脸上泛起些失望。
但当她走进看的时候,却有些吃惊。
停靠站的广告牌上的照片是两年前刚刚复出的自己,木竹樱看着她,感觉有些奇妙。
她贴上前,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开口问道:
“请问你有看到阿遥吗?就是那个你也很喜欢的阿遥!”
无人回答,她的脸上又显现出一些失望。
“没反应诶!”
说完她像是玩捉迷藏一样,看看路灯后面,又突然跳出到停靠站的广告牌后面。来回找了好几个地方,木竹樱摇摇头一脸遗憾的说到:
“这家伙迟到了呢!”
她回过头看到长椅上被细雪微掩的不规则形状,像是有人在那等过的样子。她上前拂去了雪,坐了下来。
“回去要好好修理一下他了。”
鹭草江上的风比路上更大,也更潮湿。
“晚上的大海和浪漫、蔚蓝之类的词都没关系,更像个让人窒息的黑洞……”
脑子又不自觉的转动起来,袁季遥索性放弃抵抗,陷入回忆。
木竹樱坐了一会儿,数着天上飘落的雪花。
“算了,干脆直接让华昂把他叫出来算了,真该修理一下了。”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零点五十六分。她眼里散出一些温柔,想着:“算了,今天让他睡个好觉。”
于是她起身走向街的对侧,路牌上写着“鹭草江<1km”。
木竹樱停了一下,眼里一瞬闪过许多,她对自己说:
“去看看吧。”
海上的风能让发丝变得粘稠,也能思绪冷静下来。
“人类对宇宙说是完全无足轻重的东西,无论你在地球上有多高的威望,多强的能力,多广的知名度,放在宇宙面前也没有意义。”
“那天的她真美啊!”袁季遥这样想着。
木竹樱踏上了鹭草江,海风无征兆的托起她及肩的长发,她往前走了几步,手抵住下巴靠在了栏杆上,任凭月光勾起过往。
“有一段时间我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发现,可能我的生存意义,就是为了衬托别人。”
木竹樱回想起他和他的那番话,笑了笑:“真傻啊!你的生存意义才不是为了衬托别人,你是为了拯救我的啊!”她这样想着。
情绪是会堆积的,抑郁症的患者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自杀的。现在的袁季遥就像被堵在了思念的顶点,他觉得应该释放一下。他左右看了两圈,思忖着:
“这么晚了不会扰民吧?算了,管他呢!”于是他大声喊道:
“木竹樱!我!袁季遥!喜欢你五年了!我一直在等今天!今天是等待你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六天!我…”也许是释放完了,袁季遥把要说的话咬断咽了下去。
说出口的感觉真爽,袁季遥这样想着。
海风正梳理着木竹樱的长发,思绪和记忆里的念白像齿轮一样咬合。突然念白中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袁季遥……喜欢你……五年了…”
木竹樱楞住了,像是在做梦,像是被命运捉弄,竟然是以这种方法重逢。她转过身,朝着桥对面用尽全力喊道:
“袁季遥!我、爱、你!”明亮的星空下,格外悦耳。
释放完之后,袁季遥又把自己锁进回忆的囚笼。但当她的模样从眼前浮现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转过头去。
“这就是命运吧!”
忐忑,恐惧,回忆都被一扫而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等我!”大喊一声之后,全力向桥的那头跑去。
木竹樱点了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等他。从桥的那头跑过来大概就一两分钟,但木竹樱却觉得比五年更长。
袁季遥气喘吁吁的靠在栏杆上,月光照在汗珠上,满是心上人的样子。木竹樱看着他这副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袁季遥看着她笑,没有接话,嘴角不自觉的提了几度。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了好久。
“那个……”
“你怎么没在那里等?”袁季遥挠了挠头,想要打破僵局,但却被反将一军。
木竹樱贴到他面前,那距离连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
“我…”袁季遥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说。一瞬间,像洪水决堤一样,他心中的自卑一下子占领高地。
看着他这幅模样,木竹樱开口道:
“我能想到的。”她别过头,退了回去,看向江面,用手肘靠住栏杆,和那天晚上一样。
“这五年怎么坚持下来的啊?”木竹樱持着微笑,但没看向袁季遥,朝着海发问。
袁季遥看着她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他缓缓垂下头,一言不发。
黑夜碰上耀眼的星,竟是擦不出一点火花。
木竹樱见状,轻声笑了一下,心里想着;
“还是老样子呢。”
木竹樱一步一步走向袁季遥,雪落下的夜晚,足音格外清晰,清晰到陷入袁季遥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