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骑】雨夜

修改于2021/07/0466 浏览有奖征集
守卫 X 骑士=休伯特·威廉 X 珀西·斯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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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过漫长雨夜,便能看到晴空。”
希望这篇雨夜可以得到您的喜欢。
「雨夜的秘密注定分崩离析。」
——
“休伯特,别拿花糊弄我,那是小姑娘们才会喜欢的东西。”珀西撇了一眼凑在自己身边的休伯特,他正笑嘻嘻的举着一束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你这东西也就只能骗骗小姑娘了。”
“那你愿意被我骗吗?”休伯特笑的灿烂,用语言戏弄着眼前的褐发少年。像狗尾巴草轻轻摇曳,毛绒绒的,蹭进彼此的心里,直至渐渐出现几丝痒意。
“别开玩笑了,休伯特。”
“神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吗?”他撇了一眼休伯特,目光躲闪着,但还是停留在了那支玫瑰上,鲜艳的颜色的确惹眼,更让人心动。
“同性之间的爱,是没有结果的。”他想开口,但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即将说出来的字句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休伯特眼眸中的光在一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尽管他很想劝珀西忘记那些谬论,但还是一言不发。他将那支玫瑰塞到珀西手中,灿烂一笑。
“收下吧。”珀西打量着手中的花,那花枝被仔仔细细的剃得一干二净。 等珀西回过头来,休伯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紧紧攥着那支玫瑰花,愣在原地。
他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花凑近了些,细细嗅着它淡淡的清香。
“别担心,这只是一支花而已,没什么的……”他在心中极力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心中的愧疚与遗憾烟消云散,但他最终还是将这支花扔在了旁边的花丛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在担心什么呢?”他想着。“这样也未免太自私了些吧。”明明是要守护正义,铲除恶人,自己却满心恋爱,以拯救村庄的名义私底下“约会”.......这真的太自私、太过分了。
实际上,恋情与责任并不冲突。只不过碍于性别,这份爱情就变得难以启齿了不少。如果休伯特是个女性,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接受,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与她在落日下共舞一曲。但他不是,所以这美丽的幻想也就随之支离破碎。
云朵在地面的光斑上投下阴影,密密麻麻的小点落在地面,泥土的清香在雨水的催化下愈渐浓郁。落在头顶的湿度打断了珀西的那段沉思。他伸手,想抓住雨滴,那雨却戏弄他,从他手心悄然溜走了。
真糟糕。
天气变化无常、捉摸不透,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乌云密布。所幸雨势并没有想象中大,没有将他淋成落水的鱼。他的发梢被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
珀西走在雨中,眼前的一切都如飘渺云烟,他正思索着眼前的事物是不是欺骗自己的幻觉,却被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珀西,没带伞吗?”珀西回头,朦胧的小雨中,休伯特的身影在视野中格外清晰。
“......嗯。”他吞吞吐吐的回答着。“和我一起走吧。”休伯特将伞靠向珀西。这邀请在珀西眼里就好似夏娃偷吃的那颗甜蜜果实,忍不住触碰又心生畏惧。
“算了,雨不大,没必要.......”珀西话音未落,看到眼前的人一把将手中的伞丢掉,拉着珀西。“那么,我和珀西一起淋雨,这总可以吧。”
珀西抬头,对上那人带着笑意的眸子,在微微泛黑的天空下像一颗繁星。 “随你便。”休伯特笑了,这三个字在他心里无非是最好的答案。
休伯特向他伸手,珀西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两个人在雨中奔跑着,紧握着双手,奔跑在凉丝丝的雨中,像放学归家的孩子,天真又快乐。
在整个春日积蓄的悸动于盛夏的雨中悄无声息的绽开,男孩之间的爱恋简单、美好、又不可言说。藏匿着的恋爱心绪就像柑橘汽水里缓缓上升的气泡,轻轻一碰就会“啪嗒”一声破开。 雨早就停了。
一抹淡淡的橘粉色光晕穿过泛灰的云层,微风吹起了衣角,轻抚着脸庞,所有说不完的话都在这雨后的气息中悄悄躲藏起来了。
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奔跑在西柚色的傍晚下,夜晚将至的紧迫与压抑早已抛诸脑后,烟消云散。微风轻拂,黄褐色的卷发被风吹起,二人相视一笑,拉着手向更远的地方跑去了。
珀西也试图打开心灵的牢笼,但还是没有勇气。他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将心底的触不可及转化为友情,是隐瞒自己的最好伪装,他也理所应当的接受了。
之后的日子,珀西每次都会注意带伞。在下雨的夜晚,珀西与休伯特一起巡逻,休伯特总不带雨伞。他摊手一笑,无奈的看着珀西。“那么,我能和到珀西的伞下避雨吗?”
珀西叹了口气,只好与他共享一把雨伞。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你自己心知肚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打一把伞......”
珀西早就看透了休伯特的心思,每次都口是心非。尽管他这么说,换来的依旧是对方的傻笑和一次又一次的不长记性。 雨夜中的巡逻似乎变得暧昧了不少。
两个人在雨伞下,像一对情人漫步在下雨的街,偶尔的互相“嘲讽”变成了打情骂俏。两个人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这危险阴郁但又格外安心的短暂时光里。 雨夜是湿漉漉,凉丝丝的,是微甜又柔软的。
珀西跟着休伯特回到家,两个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是注视着对方的眸子,只是讨论年少的往事,只是贪恋每一个笑容和每一个被爱填满的表情。 两个情窦初开的人,就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带有试探性的。
从指尖的触碰,到交握的十指,再到触碰的鼻尖,以及——有意无意碰到的嘴唇......当然,最后珀西还是红着脸拍掉了休伯特的手。
休伯特讨厌雨天,又喜爱雨天。
这样他就能在下雨的夜晚有理由去珀西家,再找个理由和珀西挤在同一张床。两个人躺在一起,看着彼此。珀西躺在休伯特的臂弯,两个人诉说着明天,畅想着未来,承诺着永远。
“珀西,我喜欢你。”休伯特侧过身去笑着看珀西,笑嘻嘻的看他脸颊泛起的红晕,他不止一次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的全部。”
“休伯特,我们是挚友……”即便得到了这样含糊的回答,休伯特也不觉得遗憾。休伯特认为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他看到了珀西眼中蕴藏着的情思,也期待他某天可以敞开心扉。
“我们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他想。 在盛夏的雨夜与所爱之人相拥而眠的夜晚,宁静而令人安心。明天又会是怎样的呢?珀西不去想,也不想去想,他在温热的怀抱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得安稳。
还记得雨后的早晨,休伯特站在珀西家门口,在珀西推门而出的一刻随手将玫瑰塞在珀西胸前的衣袋里。“你干什么。”珀西将花从衣袋里取出来递到休伯特面前。
“别乱摘花草……”珀西的话引来了休伯特的阵阵笑声。“我自己种的。”休伯特笑了笑。“那也不能……”珀西小声嘟囔,无意中对上了休伯特带有笑意的双眼。
“真是的。”
“为你种的。而且如果现在你把玫瑰给了我就意味着你在向我告白哦。”休伯特的话堵住了珀西。“真的是……”珀西也拿他没办法,他想扔掉,又不想辜负他的一片好心,所以只好收下了。
到了下午,阳光把地面的积水全晒干了,气温又逐渐升高,休伯特就拉着珀西买冰汽水。“珀西,辛苦了。”休伯特笑着递来一瓶柠檬汽水,甜度和酸度很合适,入口冰冰凉凉的。珀西一边小口喝着汽水,一边看着休伯特光晕下的身影。
“果然,他还是应该站在光下。”珀西感叹道。像休伯特这样耀眼的人,应该披着日光大步前行吧。 所有美好的过往都停在了放逐大会上。
“哼,我看这个守卫是假的。他总是接近斯玛特先生,我看他就是为了骗取骑士大人的信任才对。”那人指着休伯特,趾高气扬的说着。带有恶意的目光全部落到休伯特身上。
“斯玛特先生也是愚蠢,竟然看不清这个人的目的——哦天呐,真的是太可怕了。他想趁机偷袭,将英勇的骑士杀死,再杀光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自以为正义,义愤填膺的说着。 那人几乎把所有恶劣的形容词全强加于休伯特身上。
“可恶,他竟然这么污蔑珀西……”冲动将理智的坝堤摧毁,休伯特将拳头挥向那人,在拳头即将落下的前一刻,珀西就已经把剑对准那人,将剑刃抵在那人颈部。
“说够了吗?”
众人惊呼出声,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惊。神的子民第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们绝不会想到,骑士先生会把剑对准一个首夜被女巫从狼爪下救起的人,一个在预言家水晶球中显示为“好人”的人。
空气凝滞了片刻,休伯特睁大双眼,他想开口,却无法出声,只能看着珀西为自己犯下的错以死谢罪。珀西缓缓开口。“是我错了……”他低下头。
他用余光看着休伯特瞪大的双眼,那双眼睛中满是不解。“珀西……”他想呼喊出声,但喉咙哽咽着,胸腔在隐隐作痛,他根本无法呼出声来。“你为什么……”休伯特颤抖着,他知道珀西要面临的是什么。
“请为他道歉。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承受莫须有的恶名。”珀西努力抑制住即将落下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泣不成声。“任何话都可能作为杀人的利剑。”
“我会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叹了口气,提起剑,毫不犹豫的刺入腹腔中。利刃穿透了盔甲,将躯体扎透,血液喷涌而出。“我做出了错误的决断......这是神绝对不能容忍的。”
珀西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你在害怕什么呢?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才能保护他,不是吗?”巨石落地一般,他如释重负,心底的困兽终于解脱了。
“休伯特,你应生在光里,并非站在阴霾下。”
“我要做你的骑士,为你披荆斩棘。”
他含着眼泪,剧烈的疼痛从腹部的剑刃与腹腔的交界处迅速扩散,整个躯体都被剧痛所围困,指尖在颤抖着。大朵大朵的血花从伤口处肆意生长,摇曳着,嘲弄着他的无能与懦弱。
身着盔甲的少年倒在了血泊里,血液染红了身下的那片土地。他竭力睁开双眼,看着休伯特朝自己扑来的身影,听着夹杂着哭腔的呼喊越来越微弱,棕发少年的面孔愈渐模糊,他安心的松了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珀西在女巫的木屋里躺了两个月。因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持续了半个月,他整日埋没在梦境与清醒的界限。时不时陷入昏睡,一睡就是几天,时不时清醒,一醒就胡思乱想。
不停加大止痛剂的剂量,但大量的止痛药早就无法控制腹腔穿透带来的疼痛。他像全身瘫痪的人一样躺在床上,痛觉使他无法挪动身体。他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头脑昏昏沉沉,心中的愿望只是渴望寻求解脱。
休伯特,你为什么偏偏爱上我呢?你明知我不会接受你的这份感情,你明知我没有勇气接受,是我一直在欺骗你,自始至终我还是没办法背负起这份遥不可及的爱……
昨日的那些记忆,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停旋转,将过往胡乱地演绎了一遍,浮现的画面却成为记忆的断层,在即将产生感情时渐渐淡出。他无助的落泪,他不想失去可又不得不放弃。
他感觉自己坠入了一场遥远的梦。
他看见了休伯特站在晴空下的身影。休伯特对他微笑着,朝他挥挥手。“快回来啊,珀西。”他跟了过去。“休伯特在发光啊……”他毫不犹豫的跑过去,追着休伯特。
“为什么他那么耀眼呢?”
他看见休伯特递给他一瓶汽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珀西,辛苦了。”珀西的眼泪无助的流淌,浸湿了枕巾。“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直以来饱受痛苦的,是你啊。”
逃走,离开他,忘了他——珀西的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念头。
梅琳娜拿着药走进木屋。“好些了吗?”她看着病床上的珀西,注意到了他未干的泪痕。“如你所愿,我没让任何想要看望你的人进来。”梅琳娜叹了口气,她看透了珀西的心思,但又不好开口。
休伯特每天都来木屋,他只想见到珀西。他每天都在木屋门前放一束玫瑰,带着露水的新鲜玫瑰。当梅琳娜拿着花束走到珀西面前时,珀西只是闭上眼别过头去,淡淡的说一句“丢掉”。
梅琳娜细心的拉上了窗帘,这样外人就无法从窗户这里看到屋内的情景。“珀西……”梅琳娜把花丢在了垃圾桶里,珀西一眼都没看。“好好休息。”梅琳娜小心翼翼关上门,离开了。
屋内极其昏暗,珀西望着映在窗帘上的婆娑树影,盛夏的树摇曳着,窗帘上波光粼粼的,像风拂过的海面,牵连着人的思绪。
“神啊,我知道现在必须为我做的事赎罪。我当时,究竟是为什么决斗了一个好人呢……” “他才不是好人,他污蔑休伯特,他搬弄是非。”珀西嘴角勉强扯起了一个微笑。
“我要做的,是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才对。爱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怎么可能无所谓……他到最后都没对休伯特的爱作出回应。“我一直在亏欠他,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还了。”
腹部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了……声嘶力竭的哭喊毫无用处,回首漂亮的过往也毫无意义。“等伤好了,我就离开吧。”他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终于有勇气做出决定了,或许在他挡在休伯特身前的那刻就早已有了勇气。
爱的渴望就像蜜糖一般紧紧包裹着珀西的心,甜蜜粘稠又腻到窒息的滋味拉扯着跳动的心,血管里涌动着喜悲混杂着的洪流,牵连着思绪。将过往尽数忘却,将痕迹一点也不保留的擦净吧。
休伯特日复一日的来到木屋想要看望病床上的珀西。珀西决斗好人那件事发生后,他一直处在愧疚中。“我该怎么做……如果让珀西为我送死,还不如让我去。”
休伯特为自己那天的冲动后悔着。是不是自己抑制住了怒火珀西就不会决斗那个人了?是不是自己抢先一步将那人揍得说不出话来珀西就没机会决斗他了…… 遗憾的是,时至今日休伯特依旧没能理解珀西的用意。
“伊芙小姐,别让休伯特再来了……”珀西看着正在打扫屋子的梅琳娜。“拜托……我不想见到他。”梅琳娜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但最终她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你爱着他。”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让我扔掉那束花时,一直在回避,你是不敢面对这一切吧。”珀西像是被说中了,低下了头。“不,我不爱他……”他沉默许久,又一次开口。
“我有什么资格爱他呢?他应该向着光明的地方,找一个像你一样的美丽姑娘才对。” “……不,你可以接受爱情的。你在害怕什么?你在害怕舆论的压力,你在害怕休伯特受伤?他远比你想象的坚强才对。”梅琳娜一边摆弄着桌上的花,一边看着病床上的人。
“你让他等太久才会伤害到他吧。”
“不过,说了这么多,都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坦诚面对自己。”梅琳娜拿珀西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友人如此犹豫不安她也不知所措。“可惜了这些玫瑰花,还是新鲜的。”梅琳娜呢喃着,扔掉那些花。
珀西叹了口气,开口道。“梅琳娜,求求你,我想拜托你……”
当珀西的死讯公之于众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叹息着在他的碑前放上花束。云下的葬礼像默片一般,气压低到仿佛能将人碾压至尘埃中。
“这位骑士先生生前是个虔诚的信徒,坚定无畏的奔向信仰,捍卫着这片土地,守护着村民。”他们都对这曙光骑士感到悲痛与惋惜。每一张面孔都极为熟悉,令人诧异的是—— 休伯特没有来到珀西的葬礼。
“命运女神啊,您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珀西呢……” 湿润的空气混入肆虐的风中,休伯特跪在地上,抱紧了桌上的相框,相框上是他和珀西的合影——这是二人唯一一张合照。
他只能哭泣,他别无办法。
“珀西……求求你,回来吧……”他诉说着理想中不可能的话。 时间如鲸溺死在静默的海般陷入死寂,雨声只化作悼歌颂唱,悲鸣也未传达给上天。
神啊,为什么到最后都没能给这两个虔诚且勇敢的信徒安排一个不完美但足够幸福的结局呢? 乌云哭得伤心,不知疲倦的抽泣。那夜,雨一直下着,落在地面,落到心里。
雨声并不悦耳,就像石块击在碎了一角的玻璃上,下一刻脆弱的心便会随之崩溃,支离破碎。
休伯特注视着桌上的相框,在屋里哭得嘶声裂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明明自己说好不再追求他了,明明自己决心放下一切,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流着,流淌着,汇成苦涩的溪。
或许一觉醒来,所有痛苦都会回归沉寂。内心渴望的人会回到他身边,一切都是梦境,是命运的玩笑,是时光撒的谎,真实与幻觉间总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缥缈虚无,若即若离。
正渴望神明将结局倒转回原点的悲叹者只能在狂风暴雨中哭泣,无声的挣扎妄图在雨中缄默。悲叹化为长夜中的黑色迷雾,又如尘埃般灰飞烟灭。泪水混着悲伤嘀嗒嘀嗒的下落,比雨落得真实,比痛来得清醒。
披着红色斗篷的人淋着大雨,寻着哭声缓步走来,靠着门坐下,望着雨滴下落的痕迹,视线渐渐模糊。那人只是听着屋内人的泣不成声。
休伯特永远不会知道,那一瞬珀西是如何抑住心底的悲伤,毅然决然的将刀剑朝向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哀求金发女巫帮自己保守秘密,求她告诉众人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我爱你,休伯特。”
这些秘密也许会永远留在了那夜的大雨中,悄无声息的顺着积水落到下水道里;也许会混着泥水在次日的晴空下渐渐干涸,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在世界的角落。
那个雨夜,无人知晓休伯特和珀西到底在想什么。
“神啊,我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曾想一走了之的人,终究还是不舍离开。
乌云哭累了,得到了太阳的拥抱,擦干了眼泪,一切都平静如初。阳光斜射在地面,光束洒在每片树叶上,未晒干的雨滴折射着光线,闪烁着。
一缕彩虹色的光映在眼前,久违的明亮终于到来。
靠在门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吃力的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
“休伯特,”
“对不起……”
“我回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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