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之死
[我已经历了,那悠久的岁月,我看见死变成了生;我看见活人在死人的世界挣扎求存;还有那只兔子,自雪原上甦醒,必将给这泰拉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声音。]
泰拉 罗德岛门口
“踏—踏”
华法林:[真狼狈啊……你快死了哟,兔子。]
霜星:'我……是谁?我的同伴们在呼唤我,而我背负罪孽,踏着冰雪的足音,我该去向何处?哪里……是我的故乡。
'……'是你啊,吸血鬼。'
[呵,无知又骄傲的白兔啊,你的血液已经凝结,雪原给了你力量,它却将带走你的生命,你的同伴?那帮乌合之众还指望着你引领他们,他们既愚昧、又无知,看着你步入深渊,你后悔过吗?]
'我不后悔。这个世界太冷了,红色的雪一直在泰拉的每一寸土地里下着,我的血是冷的,但我的力量——我那来自雪原的力量——它不属于我,它终将绽放出洁白之花,迎向太阳,迎向雪原上的冬阳,点燃莹白色的火光,点亮这个世界。'
[但压迫依然存在,有源石,不——有人——就有寒冷和黑暗,不是吗?我已经活得够久了,看得也足够多,我想这一点,你无法反驳。]
'是啊……压迫依然存在……咳咳,但人不是为压迫而生的,无论是感染者、还是那些形形铯铯受压迫的人们,人,是为希望而生的。'
“全世界感染者们,联合起来!感染者失去的只是锁链,而他们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
……
[……呵,傲慢的兔子]
……
“你呢?喂,看也看够了吧?我的血族天赋可救不了兔子,你呢,你怎么不伸出援手,眼睁睁看着她死?凯尔希。”华法林撇了撇嘴,扭头看向身后,那里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向死而生者,死亡便是她最好的归宿。让雪原的归于雪原,让自由者得到真正的自由。”凯尔希冷漠地回应。
“自由!我听见了什么?你和我说自由!在这明摆着即将崩坏的大地上,我们连感染者都救不活,你跟我说自由?!告诉我,那一年在方舟,在海洋深处,你究竟看见了什么??!”华法林猛地高声冲凯尔希大喊。
“……大地的全貌。”
“什么?”
“你觉得,对泰拉世界的人民来说,自由究竟是什么?”凯尔希继续说,“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个泰拉人,他摆脱了外在的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地按自己的意志行动和思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所欲、所想、所感是什么的话,他是能够按自己的意志自由行动的,但他并不知道。”
“你说的对,但这和兔子有什么关系?”
“她并不知道。她趋同于一个信念,一个他人拿给她的东西,拿不是自己的自我当自我。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无能为力,便越被趋同。这种人表面上是乐观进取的,实际上却被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感击垮,呆呆地注视着灾难一步步逼近,好像全身瘫痪了。”
“……我可不觉得霜星这孩子有多乐观,但或许你说的对,她的自我究竟在哪?我不知道。”华法林咕囔道。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她的自我早已被冰雪埋葬,她是来自雪原的兔子,那么,就让雪原的回到雪原。”凯尔希淡然一笑,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不是吗?”
“呼……我说过,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破道理,得,我把霜星的尸体抬走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哪一天会来认领,就先寄放在我这里了。”说着,华法林用仪器托举着霜星的尸体,朝大门里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