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月与樱之刃同人企划】同人文《落雪》

2020/01/13116 浏览同人相关

CP：土方岁三X巫女

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落雪

（一）

窗外，肆意飘扬的雪落了一夜。

年关将近，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这个对我来说略显陌生的世界里度过了近五个月的时光。在与式神的不断战斗中，我忘记了想家，也没有时间想家。我本以为自己会很坚强，但终归是这在这无处不在的浓郁年味中败下阵来。我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全然不知泪水早已悄声划过双颊。

“……怎么，有什么心事吗？”啊，是他，分明才正式交往不久，他那低沉而醇厚的声线我却已经再熟悉不过。在我准备快速转身擦去泪水之前，土方先生已经轻声叹息着递来了自己的手帕。

“谢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些想家。”甩了甩头，我重新打起精神看向他，“土方先生不想家吗？就算是在一个国家，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家看看真的好吗？”

他皱着眉想了想，再开口时，声音里有着刻意的疏离感：“没关系，他们不用我去照顾，反倒是我，一直在承蒙他们的关照。更何况……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暂时脱不开身。”

深知他有事不愿意直说的别扭性格，我开口劝诱：“既然不能回去的话，写封信怎么样？”

“写信？”

“对啊，过年的时候不是有写年贺状的习俗吗？土方先生就提前写好信，之后和年贺状一起寄回家里就好了。”

“唔……是个好办法。抱歉，不知不觉间又让你为我的事操心了。”见土方先生看着我苦笑，我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小事而已，没什么的。”真是的，既然在外面那么累的话，好歹也学会偶尔多依靠我一下啊。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抱怨，如果说出来的话，以他那么倔强的性格，可能会生气吧。

“比起这个……你最近没什么事吗？”

“说实话，最近我还挺闲的，正好能来屯所帮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土方先生也是，不用跟我客气。”

“那——”下一秒，一个不会读空气的队士打断了他准备出口的话：“副长！这儿有你的信，是从家里寄来的。”

“……”略显不快地撕开封口，在看到信中的内容后，他的瞳孔很明显地缩了缩。

见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土方先生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回趟家？”

“诶？”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只是普通的回家而已，土方先生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是我想多了，嗯。

“咳，是我姐姐寄来的信，他们想见见你，作为‘太阳巫女’的你。”他也发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为了避免误会，急忙尴尬地补上解释。

“啊，没问题，我愿意。”果然是我想多了，方才的紧张心情瞬间散去，我悄悄松了口气。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挥了挥手让一旁不知所措的队士退下，土方先生指了指我那身在这个国家略显奇怪的现代服饰：“你这身衣服也顺便换成和服吧，过年嘛，就当是为了我也好。”

“嗯……可是我没有和服啊？”想想自己几乎是以身无分文的状态来到日之许的，我只觉得一阵羞愧。

“没关系，我这里刚好有一套和服，就当是被你照顾的谢礼了。”

“诶？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吗？”糟了，不小心问出来了。我抬头看向土方先生坚毅的脸，他的眼神却有些躲闪：“并不是……特意准备的……”

“只是恰好，我知道的。”故意加重了“恰好”这两个字的发音，我心情大好地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反省自己的不坦率。

（二）

“出发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嗯，我本来也没什么行李，收拾起来很快的。”因为是冬天的原因，土方先生除了穿着比平日里更厚的羽织之外，还少见地围上了围巾。觉得冷时就用手拉着围巾包住下巴，他平日里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看着土方先生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的样子，我不自觉地呆住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待他走到身旁与我并肩，我才缓缓回神。

“没有！”像是在回答询问案情的警方一样，我条件反射地站得笔直。见他失笑，我有些赌气地转身想走，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逐渐加快的心跳高鸣着发出警告，可身体却在同一时间极其不给面子地变得僵硬。知道自己没办法挣脱，我干脆认输般地提醒他：“土方先生？这是在屯所门口……”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般四下望了望，看到清晨的屯所门口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后才小声地开口：“反正就算没被其他队士看到，总司那小子也会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窥吧。比起这个……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好奇心终究是战胜了羞涩。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他轻轻地松开我，示意我离开。果然，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

去土方先生家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言，偶尔在落脚的客栈遇到认识土方先生的熟人，他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打个招呼。我问他为什么不对着熟识的人多笑笑，他愣了愣，回答：“没有那个必要，只是遇到熟人而已，又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我为什么要笑？”

“你看，你眉头又皱起来了，没有人告诉你吗？老是皱眉会长、皱、纹、的！”我郑重其事地强调，然后踮起脚尖帮他抚平眉眼间的褶皱。直到望向他双眼的一瞬，我才发现他冰蓝色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你看，在我面前明明就笑的很容易，这又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得意地挑眉看他，他辩解似的沉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这种时候就是要乘胜追击。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急切地想引开话题。

“哦，原来你不喜欢我问这么清楚啊，那我以后不问了，你说第一句我绝不问第二句。”

“不是……”他无奈地扶额，“我非得清楚地说出来吗？”

“嗯哼？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没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想来也不会再被我说出口了。目前的情况是，土方先生附身吻了下来，而我的大脑瞬间当机，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直到把我口腔里的氧气全部夺走，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你问我哪里不一样？给你的回答是，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一样。”

刚才的得意劲儿在他的“猛烈攻势”下烟消云散，我现在恨不得随便找个桌子钻到底下。再看一眼客栈的老板，对方一脸“我都懂”的欣慰表情让无处可藏的我干脆把脸埋在始作俑者坚实的胸膛上。

“喂，要走了。”他失笑。

“你走你的，和我没关系。”走吧，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这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等等？！”好吧，我就不该顺着这腹黑男人说话。几秒后被公主抱出客栈的我是这么想的。

（三）

“阿岁？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我们正和巫女大人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呢。”

“……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没有丝毫留恋地快速离开。细看之下，他的耳根分明有些发红。

“这孩子真是的，让巫女大人见笑了，我弟弟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他平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反倒是土方先生经常照顾我……啊，你们不用叫我大人，为了给日之许的大家把青空带回来而踏上旅途，是我的荣幸。”看着坐在这里的他们，我的内心也暖暖的，他们都是土方先生的后盾，是一直支持着他的，他无可替代的家人们。

“说起来我在屯所的时候，土方先生经常和我提起你们呢。”

“哼，他个混小子，也就是在你面前才那么说，上京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真不知道他的剑是谁掏钱给他买的。”土方先生的姐夫气呼呼地坐在一旁，出口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唉，阿岁他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我们之前也给他介绍了不少这附近的世家小姐，他都不怎么满意，这可怎么办啊。”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门被一把拉开，站在那里的土方先生表情冷得像冰。见此，大家非常识相地闭口不言，只有我一脸复杂地转头看他。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一样，最终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土方先生的姐姐像是有所察觉我们之间的微妙气氛，她轻声开口：“阿岁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么？”

我摇了摇头，全然不觉自己声音中的些微颤抖：“不是，我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刚刚的行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回到为我单独准备的房间的时候，黑夜便一声不响地降临了。我仰面躺在床铺上，没有开灯，等待着眼睛适应眼前这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令人窒息的寒意顺着脊柱向上，直到把我的全身都包裹起来，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一般，在我每一次的呼吸之后发出钝痛。没错，这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只是我一直都在选择视而不见罢了。我和那个人，从一开始的时候就——

纷乱的思绪被洒进屋内的月光打断，我疑惑地回头，却看到了默然站在门口的他。

“……已经这么晚了，土方先生还不睡吗？”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寞的表情，我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在想下午的事情吧？”他未经我允许就轻车熟路地走进我的房间，门在他的身后关上，没有了月光的房间再次被黑暗吞没。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闭眼屏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身后，他有力的心跳声正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他也侧身躺了下来，我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拉了过去，他惯有的强硬容不得我有任何反抗。于是我干脆放弃，睁开眼，面前是他一如往日的俊逸脸庞，尽管在黑暗中，他依旧是那个完美的新选组副长。而我，不过是个恰好穿越到异世界当救世主的普通人罢了。

“你生气了吗？”他在我腰间的双臂有些不知所措地收紧，出口的话也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自己的不善言辞让我疏远他。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自己的气？你没有错，都是因为我……”我叹息着把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制止他说下去。内心里想要发泄的扭曲感促使着我把问题抛给了他：“土方先生……我是那么的普通，对你的家人来说，我一定配不上你吧？更何况，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离开这里，到那个时候，我不想让我如此深爱的你感到伤心，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吧？”

（四）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他的表情正因我的话而变得痛苦，我抚上他的脸颊，轻声安慰他：“没关系的，这个世界一定有着远比我更优秀的女子，她们如果能和土方先生在一起的话，郎才女貌，多好啊。”

“如果我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的。他有些用力地抓住我抚上他脸颊的手，有点儿疼，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出神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他们会催促我结婚……这件事我早就猜到了，如果我不当面拒绝的话，他们肯定还会给我介绍别的女子吧？像我这样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和攘夷派的战斗中丧命，无法给你承诺的人是我才对。就算我运气好能一直活着，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如果我给了你承诺，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选择留下来陪我吧？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家人和朋友们，该有多么恨我啊……”

“大傻瓜！土方先生大傻瓜！”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明明在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很清楚了才对。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我拉着他领口的衣服让他低下头来，接着用尽全力地吻上去。黑暗中，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我只感觉到一阵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我松开拉着他领口的手，又紧紧地抱住他，好像这样做他就能留下来。不对，他必须留下来，因为我而留下来。

“没关系的，你不必给我承诺，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土方先生，你能为我留下来吗？”

“好，我答应你，你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个日日夜夜，我都会陪着你。”到刚刚为止还冰凉着的身体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温热，我紧紧地拥抱他，开心的心情无以复加。

“……土方先生？”

“嗯？”

“外面好像，下雪了。”他抱着我起身，把门拉开一条缝隙，晶莹的雪花便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它们在这个有些黑暗的房间里起舞，然后在尚有余温残留的榻榻米上消失无踪。

“是啊……下雪了。”他微笑着看着那些飘扬的雪花，冰蓝色的眸子里尽是如水般的温柔。

“土方先生喜欢下雪吗？”

“也不能说是喜欢吧，不过我在下雪的时候确实会兴致比较高……喂，你笑什么啊？”看着我笑个不停，他放在我身前的手作势就要挠上我的侧腰。

“等等！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主动投降服软才能保全自身，留得青山在我还怕没柴烧吗？日后想报复这个腹黑男人的机会可是多得很，不过……他要是想报复我……嗯，不想了，想了也是糟心。

“说说你都想到什么了？”他挑眉看我，期待着我的下文。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很像梅花嘛~”

“不像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