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A搬运]情景同人:《指挥官的葬礼》(已获授权)
指挥官走得那天很是热闹,百人抬棺出殡,十台木星炮45度角朝天放炮。春田的咖啡馆卖酒卖脱了销,进门遍地酒鬼哭嚎。十六哥听闻后仰天大笑三声,脱了金板甲,客厅跪滑二十米,一路摔进泳池里,爬出来又哭又笑。
他走得很突然,什么都没有交代,一如他平日里般放浪形骸。活得自由,死得也自由。赌重建赌到心肌梗塞当场去世,这种开玩笑一样的死法,半圆都写不出来,我愿尊为地上第一自由死。
小说需要逻辑,现实只有荒诞。
指挥官是中国人,但死在苏联的土上。所以关于葬礼是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指挥部里吵的不可开交。56式说中国人有乡土情节,骨灰得送回家乡,葬礼也得按中式的来。杰里科不同意,她觉得入乡随俗,都死在苏联的土上了不得按西式的来?
最后还是春田发挥了她女主人的气场,一拍桌子敲定道,得了,哪有那么麻烦。一起来算了。
然后就有了今天这幕,出殡路上左边站着以97霰为代表的中式丧葬队,她们全身素缟,精神饱满,人手一把唢呐。一见指挥官的棺材走来,97霰大手一挥,喊道:“走起!”于是该哭丧的哭丧,该吹唢呐的吹唢呐。群声骤起,这阵势,真是惊煞旁人!
正所谓百器之王,当属唢呐,不是升天,就是拜堂。不是临盆,就是上坟。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无纷争。妙啊,妙。
然而道路另一侧以X95为代表的西式丧葬队也不甘示弱,她们拉来了一个教堂唱诗班,随着X95将手中的指挥棒往上一挥,众人齐声合唱《耶稣升天歌》,其声雄浑厚重,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送指挥官,是在送基督。
其余闲杂流派更是数不胜数,有拿桃木剑脑袋上贴着符舞弄道家法门的88式,有拿着佛珠念叨大慈大悲往生咒的INSAS,甚至还有萨满教拿着兽骨祭祀的……
终于到了放棺入土的时候,西式丧葬团请来了哈维尔担任神父,这个头发全白一脸悲切的老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袍,握住胸口的十字架,开始颂念指挥官的功绩。而中式丧葬代表团就简单多了,还是哭丧,边哭边喊什么“哈维尔老狗丧尽天良,重建害人黑心商。”“指挥官死好惨,天若有灵请开眼。”
哈维尔也不愧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老油条,这边念,那边骂,他脸皮都不带动弹一下的。仍是一脸悲戚,还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
远在监狱的克 鲁 格先生还托人送来了一副对联和牌匾。左联,人民好儿子,右联,我的好兄弟。横批:格里芬忠烈。
这对联一送,葬礼现场顿时达到了高潮。
…………
夜深人静,送葬的队伍到了半夜才散去。留了一地黄纸,灰烬,兽骨和零零碎碎的垃圾。纳甘左轮拄着拐杖替指挥官守夜,听说要守七天,守过头七才行。跟纳甘左轮一起守夜的是MP446,这娃子怕黑也怕鬼,一直问纳甘指挥官变鬼了会不会来找她算账,她真不是有意帮P7往指挥官内裤上涂辣椒油的。周围阴风阵阵,吓得她一个劲地在哭。
纳甘左轮无奈地说共产主义不信牛鬼蛇神,指挥官入了土了哪还会蹦跶,死得不能再死了,身体帮儿硬。结果她一说完,MP446哭得更大声了,她问那指挥官不是连鬼都做不成了,他不是真回不来了?
纳甘左轮听得脑阔疼,她一把抱住MP446嘀咕道,傻孩子,人总要死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别哭,指挥官不在,我们也得好好的。
在不远处,一个身影顿了顿,然后越过她们无声地走向了坟前。
……
她其实看这场喧闹的葬礼看了很久了,但她一直没有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叫代理人,是格里芬的仇人,指挥官的敌人。人类的规矩总是麻烦而又琐碎,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黄纸与兽骨,脸上浮着说不清的鄙夷。
人都死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代理人丢掉手里的黄纸与兽骨,伸手触摸着灰白的墓碑,她的指尖轻轻地在上头摩挲,一如触碰着指挥官的躯体。她眯了眯眼,目光开始变得有些久远。
他们的恩怨最早从那场冬季的战争开始,一直延绵了很久很久。她从未在意过这个小人物,直到失温症一役,这个男人竟和她打得胜负难分。她承认,自己轻敌了,这个卑微的虫子身上有那么一点点值得她正眼瞧瞧的东西。
后来有关他的战报越来越多,铁血一溃又溃。她气得有些发抖,决定要亲自按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虫子。塌缩点一役,她做到了,她将他踩在脚底,好不快意。
代理人从未为自己活过,那一次她头一回感受到了何为愉悦。她犹豫了,她有那么点点不愿杀掉他的念头,就如小女孩不愿将最美味的冰激凌一口吃掉,总要留到最后。
来日方长,她的时间还有很多。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指挥官被放了以后,第一个动作竟是指着她,囔囔着有一天要拿麻绳把她五花大绑绑回指挥部去。
代理人笑了,她说她等着。
然后这一等就是好久。
最苦是相思,最远是阴阳。
我来了,你人呢?
果真是骗子。
坟上风声呜呜,坟前一捧花如雪。
………
安洁莉亚拎着一瓶威士忌,哈着冷气缓慢地走到指挥官的坟前,然后一屁股坐下。她事情多,没来得及赶上白天的葬礼,但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那一定热闹得要死。
毕竟他生前就闹腾,死后也安宁不了。
她用牙咬住瓶盖,然后一用力把盖子撬开,咕咚咕咚地往自己嘴里猛灌了几口。她和指挥官交情算不上多深,不过并肩作战过几次罢了。
但指挥官却是和她很自来熟,他说最好的兄弟是一起打过仗,交过命,喝过酒,嫖过娼。咱两除了最后一个弄不来,其余都差不多了,四舍五入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洁莉亚听得一头雾水。
他晃着酒瓶,醉着说道:“安洁,我看你顺眼。军方都是群***牲畜,你那发坍塌液痛快啊!炸得军方大鸟朝天,牛逼。哈哈哈,我敬你一杯。”
他一醉就说胡话,什么我俩活不长,要不然哪天咱们坟头挨坟头,黄泉路上一起走。你我一杯威士忌,阎王面前谈笑生。
她醉了也开始说胡话,什么走就走啊,谁后来谁孙子。没想到她最后成了孙子,这都什么事啊。
安洁莉亚又是一口烈酒下肚,整个喉咙如同火烧般。她一把把酒瓶子摔在他坟上,骂了句**的,走那么快,硬让她当孙子。又是一脚踹在他坟上,吼了句你他妈不许睡,给老娘起来。
没人理她。
弄得她像个傻子。
她醉醺醺地捡起根树枝,在他坟旁画了个圈,说自己以后就躺这儿。然后大大咧咧就躺下了,说着梦话。
她梦见了那个傻子似的指挥官,笑话着她像是个叫花子。
转自nga 原作者@夜长行 原链接热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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