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无关仙魔，无关妖佛
精华修改于2019/03/272032 浏览综合
序
“阿荣，答应我，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
“月儿”，男人放下酒壶，拉起女人的手，“没有如果，哈哈哈，没有如果…”
女人望向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抢走了男人心爱的酒壶
“咕嘟…咕嘟…咕嘟…”
男人就这样看着月光撒在女人披肩的长发上，她仰着头大口大口的灌着烈酒，懒散的眼神慢慢化作柔软
“月下的你，真美！” 男人接过空空的酒壶，继续说道，“月儿，以后，我们找个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住下好不好？”
女人没有接男人的话，望向远方，自顾自的说到
“你能瞒得了世人一时，却瞒不了世人一世，如果一天，……，那就放手吧”
“我师傅都没有发现，这世人更不能发现”
“啊……”男人突然用力将女人扯入怀中，渐渐收起了眼角的柔软
“我能护你一时，便能护你一世”
女人不再说话，挪了挪身子
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
不知为何，今夜的山顶无风，月光也慢慢的被云朵遮住
不知为何，一根系衣的红绳独自留在草坪中央，无人理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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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要听一曲吗？”
“听妖一曲吗？”
男人没有再说话，仔细看了会对面的女妖，随意的放下了手中的剑，解下腰间的酒壶，没有喝酒，只是静静的等着什么
对面先传来了声音
“我从没见过御剑门人，遇魔而弃剑，你很特别”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洞穴中只留下了女妖声音的回响
“好像对我的曲子不感兴趣，不如讲个故事吧”
“咚…”男人打开酒壶，举起红绳紧缠的酒壶轻抿了一口，鲜红的拎酒绳是洞穴中唯一的色彩
女妖知道男人在听，幻化出一个琵琶，一段很轻的和弦从洞穴深处传来
“何为魔，何为仙 何又为妖，何又为佛
自古仙魔不可修，只愿妖佛可相随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哈哈哈
皆言天道未有情，不知江湖总风流
如若天神过此山，定留一曲问前朝
……
五年前，有一个姑娘来到这里，她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那天她和你一样坐在洞口，她说”
“之前为何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
男人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女妖的话
女妖笑了起来，“哈哈哈，对，她也如此问我”
男人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与此同时，洞穴深处的魔气变得越来越浓重，女妖说道，“因为也有一个男人要护我一世”
没有刀光剑影，连洞穴的风声都没有变化，女妖倒在男人的脚下
“不亏是御剑门最受器重的弟子，厉害，厉害，咳……咳……可惜，五年了……我……”
女妖没来得及说完，便没了声音
“可惜那个男人没能护你一世，就像……”
男人盯着女妖很久，又喝了一口酒，临走之际，好奇的看向女妖紧握的右手 那是一个暗淡的佛珠
……
荒村仅存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今夜的远方传来歌声，月光也比往日温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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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咳……咳……” 男人拄着剑，撕裂的衣服处，布满了伤痕，但还是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魔气四溢的妖人
对面的妖人似佛陀般打坐起来，未曾见到身上的伤口，却能感受到气息变得越来越虚弱
“我从没见过身体如此精壮的御剑门人，想来我佛门中人也未曾有几人达到施主这般练体修为”
面前的妖佛，不再调息内力，收敛了一身功法望向男人
“我也从未见过将伏魔掌练得如此精深的魔教中人”
男人也收回佩剑，席地而坐
“我受这地火淬炼五年，肉身早已圆满，我看你一身的修为，唯有肉身差上一些，如果施主还要继续向前，这身躯壳实在是拖累，小僧不愿见施主身首异处，不如留于此处，如何？”
男人没有在妖僧身上发现任何杀气，回问到
“如此佛功，如非自愿，何以堕入魔道？”
妖佛答到 “世间众生皆为平等，何为仙，何为魔，何为妖，何为佛，我愿渡众生万物，在所不惜，佛功也好，魔功也罢，用之善，则善，用之恶，而恶。”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佛，如今魔气丛生，你不去外面普渡众生，却在这里清修，可笑可笑。”
妖僧双手合十，并没有反驳，微笑到，“不知施主对于我刚才的建议，考虑的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再次发出剑气直指僧人面门，却没想到，这妖佛也果断决绝，没有任何阻挡之意，反而将浑身魔气由拳掌发出，直奔男人胸口
。
然而御剑之速天下无双，终究还是剑气更快
。
令男人没想到的是，丧失御力的魔气仍旧向胸口袭来，更神奇的是，魔气并没有伤害到身体，反而全部涌入上丹田之处，盘踞其中
。
感受着熟悉的魔气，男人走向妖僧，看向僧人散落满地的佛珠，久久没有说话
……
“如果来世再相见，你我定要共饮一杯”
。
说罢，男人扛起妖僧，御剑而走，不知去了哪里
。
多年以后，荒村郊外的一处山洞前立着一座坟墓，无名无姓，上面只留着这样一句话
“自古仙魔不可修，只愿妖佛可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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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 一片荒凉的冰川上，男人对面的冰椅上之上坐着一位长相绝美之人，如果不是若隐若现的黑气徘徊在身边，一定有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你认识我？”
“呵，未曾见过，既然来到这里，打一场如何？你死了，我就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我死，你便能前往这妖塔之中，做你想做之事，如何？”
魔人鬼魅的眼神，挑衅的看着男人
“好！！！”
敌人之强超过了所有男人遇见的之人，仅次于男人曾经的师傅，虽然拼死抵抗，仍旧完全不是对手
“就这点本事，你还不值得进去！你配不上她！”
妖人突然的话语让男人心中一惊
“你认识她？”
虽然，妖人的实力完美的压制了男人，但是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只见妖人突然撤招，拿出一段红绳，放肆的放在鼻下闻了闻，说道
“她？她是谁？我只知道，五年前，有个美貌可爱的姑娘，就跪在我脚下，拼命的祈求我，求我放过她，哈哈哈”
。
男人的目光变得危险，缓缓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以她的实力，岂会对你下跪”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还护她一世，放屁！在我这里，你连她一夜都护不住！”
男人的身躯逐渐变得僵硬，随后颤抖了起来，妖佛打入体内的魔力慢慢的溢出体外，和本身白色的仙力慢慢混合，形成黑白相间的法力，就连之前妖佛之战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
妖人看向男人的眼睛逐渐明亮了起来，浓浓的战意涌出，一身魔功完全释放出来
男人再次运转起功法，只觉得浑身劲力无穷，和之前相同的招式，却有完全不同的威力
。
两人再次过招，竟然势均力敌
。
上百招过后，男人越打越强，妖人虽毫不畏惧，气息却越来越弱
。
妖人开口说到
“要不要停一会？”
男人理智尚且还在，怒声问到
“她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妖人缓了一口气，再次说道
“她用尽一切讨好我，求我，求我，哈哈哈哈，你永远不会知道她求我做什么，因为你做不到！哈哈哈”
。
妖人彻底的疯狂起来
。
男人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境，瞳孔逐渐变红，心智逐渐消失，重剑之上隐隐冒出红色的火光，黑白之气不再平静相处，魔气将仙力完全被压制在体表，外放的黑气弥漫了整个空间，此时此刻，如果有人看见，必定以为是一场魔王之战
。
男人早就把御剑门的功法放在脑后，体内魔气随心而动，御至双脚，飞身跃起，百米距离瞬息而至
。
携着万钧之力，红黑色的重剑缓缓的砍向接近透明的妖魔
。
看着男人熟练运用魔气的感觉，妖魔没有在意逐渐接近的危险，那些嘲讽和邪魅的表情皆消失不见，面露释然，面对红黑红黑重剑缓缓闭上了眼睛，嘴中轻轻的说着什么
。
只可惜男人此刻心智全无，什么都没有听见
。
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重剑还没有接触到妖魔，妖魔水晶般的身体自动解体，和妖佛的魔力一样，这股晶莹之力融入了男人丹田之中，刚才一身的怒气都渐渐平静了下来，仙力和魔气在水晶之力的作用下在此时完全融合为一，变成灰色的混沌之色，功法运转过度的男人，笔直的倒下
“扑通…”
……
极川之地的中心，再没有人烟，也没有了妖魔的气息，只留下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昏迷不醒
。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地上掉落的红色绳结，还有身边一颗小小的水晶，慢慢的回忆刚才的经历
。
“最后，好像……他和我说了什么？”
体会着身体的变化，几股不同力量盘踞在丹田之中，却互不干扰，感受着这几股力量的熟悉，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望想远方的妖塔，自言自语到
“月儿，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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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从未见过有人独创妖塔，却不伤害塔中任何妖魔”
“你也是我见到这塔中唯一可以沟通之人”
妖塔最后一层，一尊巨大的魔像坐落其中，正是此时和男人沟通之人
“人？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
魔像说完之后，淡淡的目光向塔顶之处瞟了一眼
“只可惜，结局永远不会改变”
“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
男人拔出了佩剑
“五年多，她一直在我脚下之处，我死，你便能见到她了”
男人没有怀疑魔像之话，认真的看着魔像说道
“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如果死是你的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妖塔之上的战斗持续了很久，接连几天，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妖塔的振动 直到最后趋于平静
。
男人耗尽了一切的内力，单膝跪在大殿中央，看着魔像的眼睛慢慢闭上，男人知道他赢了，魔像中残余的魔力从魔像体内慢慢的流逝出来，如男人期望的那样，缓缓的向自己扩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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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得及调息，男人费力的移动了魔像，魔像之下，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的躺在其中
“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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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男人颤抖的，将双手伸张女人的脸庞
“啊……”
女人身上一阵混沌之色的光芒闪过，男人被这股力量弹走
“阿荣，为师的好徒儿，没想到，竟然是你！”
妖塔上方缓缓落下一位老者，面露失望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男人看向自己从小到大最熟悉的面孔没有说话，仿佛早就预料到此事
解开腰间的佩剑，扔在一旁，对着老者用力的磕了三个头
“从今日起，阿荣，不在是您最优秀的弟子了，您的养育之恩，阿荣报答不了，但是阿荣不能看着你祸害苍生”
“为师斩妖除魔，何来祸害苍生之错！”
“斩妖除魔？哈哈哈，师傅，何为仙，何为魔，何为妖，何为佛，我走遍山河，在这魔域之中浪迹五年，未见仙魔，未见妖佛，我只见众生皆苦，在这尘世之中苦苦挣扎，师傅，你能告诉告诉徒儿何为妖魔吗？”
“妖魔生而为恶，仙佛自有福源，这世间一切皆有定数，此女魔气如此深厚，为师将其封印再此，便是斩妖除魔”
“可笑可笑，我带她回山中五年未曾见师傅对她有所察觉，如今为何一点征兆没有就将其囚禁于此
师傅， 为何自从她不见之后，这世间妖魔却作恶人间？
为何您能在这妖塔之中畅行无阻？
为何她明明为魔，您却不杀了她，只将其囚禁于此？
为何您这一身功法，和我这一身魔功如此相似？
师傅，您给徒儿解释一下如何？
又或者，您今日再斩妖除魔一次，杀了徒儿，让我看看您这名门正派的正义？”
“放肆！”
老者架着飞剑直奔男人，男人并无畏惧，一拳打向老者，虽然内力不足，却能感受到，气息本身的压制之力，老者被迫飞身后退，没有再次相拼
“没想到没想到，我说当年为何她自愿被囚原来，这一身功力都已传于你身，不过……”
老者操控这女人的身体逐渐上升，继续说道
“你若不交出身上这冰晶之力，还有这一身纯粹的魔气，我今日就让你看到她如何惨死在你面前”
说罢，老者双手微微用力，只见女人面露难色，十分痛苦
“不……”
男人嘶吼着
“这一身魔功与我何用，给你便是，但是她现在功法全无，你放了她，我便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老者无动于衷，手中法决并没有撤掉，缓缓说道
“以为师现在的力度，她大约还能活一柱香的时间，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啊……”
男人一身魔气瞬间脱离身体，一口鲜血喷洒进到前方，短短几秒钟，一颗晶莹的黑色魔晶在手中形成，男人顺势将魔晶射向老者
分离魔气之后，男人的丹田之处的平衡立刻打破，他用最后的力量提取出冰晶之力形成透明的水晶放在左手
于此同时，四溢的仙力冲破了丹田，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曾经无比坚韧的经脉，男人此刻无暇顾及，咽下喉咙溢出的鲜血，盯着上方的老者说道
“你最想要的这冰晶之力，就在这里，你如果不放了她，我便毁了这冰晶，你永远别想得到这个！”
“哈哈哈，你一身修为尽毁何以捏碎这冰晶之体？”
老者放开了女人的禁锢，瞬间用法力禁锢住男人手中的冰晶，平静的说到
“徒儿，你这天生魔功之体未来会生变故，为师还是送你离开这痛苦的尘世吧，为师看着你出生，也送你离去，我们这段关系算作圆满了，哈哈哈哈～”
说罢，将妖塔顶端的一颗巨石推落至男人上方，转身御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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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没有了禁锢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前方血泊中的男人，腰间挂着一个系满红绳的酒壶，还有上方距离男人越来越近的巨石
“阿荣！不…………！”
看着终于醒来的女人，男人露出咯久违的微笑，手中拿着红绳看向女人，张嘴想要说着什么，却因为实在伤的太重，没能说出什么
从男人的口型，女人读出了他想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就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了，可惜……”
轰隆一声，巨石终究还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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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五年前，还在那片草原之上，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
“阿荣，你都打不过你师傅，怎么能护我一世呀？”
男人嘴里吊着稻草说道
“师傅又不想要你的命”
女人不依不饶的问到
“如果真的有一天，师傅想要杀死我，你会怎样啊？”
“月儿，你怎么也和那些女人一样天天问些奇怪的问题呀？”
得到这样的答案女人有些失落，而看着女人的失落，男人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男人认真的看向女人说道
“师傅养我23载，让我成为御剑门的骄傲，此生无以为报，若师傅真要斩妖除魔，我便堕入妖魔随你同生共死，凡取你姓名之人，必从我身前踏过”
女人看着突然认真的男人，眼角有些湿润，外人却难以察觉，之见她噗嗤一笑
“哎呀，开玩笑了，那么认真干什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吗？地下深处真的是有魔域的，托我的福，那里的人们生活的也很幸福”
“哎呦喂，你就是个小魔头，真当自己是大魔王了呢？”
“你还不信，我跟你讲，魔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那里有熔岩之地，极川冰原，还有一座高不可攀的妖塔，那里还有月亮呢，妖塔的最顶端距离月亮最近了”
“真的吗？那，以后我们就去那里住好不好？”
“那是魔域，你这么仙风道骨怎么过去呀”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用魔气怎么样？有机会我也换身行头，陪你去魔域转悠转悠”
虽然不相信女人说的话，男人还是尽心尽力的哄着女人开心
“你真想学？那我把口诀交给你吧，你要是能运转起来，那可真是金仙转世天下无双了”
“我要是成功的话，你准备奖励我什么？”
“这么有自信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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