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熔岩地狱四（我变强了，也变秃了。）
“可笑的家伙，还有挣扎的余力吗？”凯瑞斯看着站起来的卡奥斯嗤笑道，“那就在你死亡之前继续起舞吧！”凯瑞斯的嘲笑声震动整个大厅，炙热的岩浆在他的周身狂舞。
“他看不见你吗？”卡奥斯疑惑道，凯瑞斯似乎没有看见海姆达尔，那个大家伙只对他释放着敌意。
“那是当然，”海姆达尔斜睥了一眼卡奥斯，“可不是每个家伙都有看见我的资格。”
“感谢您的体谅！”卡奥斯嘴上说着奉承的话，却暗想：真是一点没变，还真是个让人火大的萝莉！
海姆达尔轻哼一声说道：“正面应付他的攻击是不起作用的，凭你现在的力量连伤他的资格都没有，而且一味的躲避只会让你陷入他的攻击而耗尽体力，这些，我想你已经充分体验到了。”
全身的骨骼还在颤抖，恐怖的阴影还围绕心头，“没错，他的骨骼坚硬得可怕，我的斧子根本砍不进去。”卡奥斯一边专注于闪避石块的攻击一边说道，而海姆达尔却没有任何动作，散碎的石块直接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没有伤到她丝毫。
“冷静一点，卡奥斯，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过于可怕的敌人，”海姆达尔说道，“至少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完全有能力应付他。”不紧不慢的话语传到卡奥斯的耳朵里让他有些愣神，这间隙的分神差点又让他被凯瑞斯的手掌擦中，这让他不禁有些恼火地说道：“能有办法，我就不会这么狼狈了，该死，我差点就被他拍成了肉泥！”
“你要看清他的弱点，这个大骷髅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出来，你敲不碎搭建积木的方块，但是可以轻易推到它...”海姆达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卡奥斯知道了她所说的办法，那就是攻击他的骨缝！
卡奥斯以往的战斗中都会下意识进行力量的碰撞，诚然，这是解决战斗的最快途径，但是这种战斗方式并不能帮助他克服每一场战斗，他一直信赖并沿用至今的战斗方法导致了他陷入了现在的战斗窘境。
有了海姆达尔的提示，卡奥斯打定主意先冲进凯瑞斯的攻击范围，然后一点一点将这个大号积木卸下来！然而，就在他冲击的时候，身体却又不自觉地轻微地颤抖起了，是恐惧吗？不，是受到重击的身体快到崩溃的边缘。
“调整你的攻击节奏，卡奥斯！”海姆达尔的小脸上表情凝重，她关注着卡奥斯的状况，并时刻进行着指导。
“不要一味地猛攻，调整步伐，你进攻和闪避的姿势非常僵硬。”
“注意周围的环境，那把断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它的轨迹非常好预测。”
“调整你的呼吸，过分紧张会缩短你的持续时间！”
...
一声声呵斥不断帮助卡奥斯调整自己的战斗势态，终于，在断剑刺过来的一瞬间，卡奥斯调整自己的进攻节奏通过一个向前的跃步闪身躲开了断剑前端的攻击落点，然后对准凯瑞斯腕部的骨缝使出了一记干净利落的回旋斩。
“呃—！”腕部传来一阵疼痛，凯瑞斯的身体一阵后仰在岩浆中掀起层层热浪，蝼蚁的反击居然动摇了他的身体！这是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爬虫，你居然敢！如此狂妄！”
攻击奏效了，这给了卡奥斯强大的信心，战斗的欲望超过了身体的疼痛，用不着海姆达尔提醒，卡奥斯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追击，缓慢的断剑和拳头的重击已经不能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这较长时间的拉锯战中，卡奥斯已经摸清了凯瑞斯惯用的攻击落点和进攻轨迹，而给他造成麻烦的碎石攻击也很久没有出现了，卡奥斯突然强硬起来的进攻方式已经没有时间让凯瑞斯用出之前好整以暇的进攻手段。
“给我滚开！”凯瑞斯一声大叫，就在他为了逼退卡奥斯而用断剑使出一个空档较大的横向斩击的时候，“就是现在，卡奥斯！”海姆达尔叫了起来，用不着她的提醒，卡奥斯一个跃起用断剑作为支撑点再次进行一个飞跃跳到了凯瑞斯的肩膀上！
卡奥斯的突然跃进让凯瑞斯慌了手脚，原本逼退卡奥斯使出的攻击却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这让他的思维有些停滞，下意识地选择了头部后仰而失去了将卡奥斯抖落下去的最佳时期。
“数百年的休息让你的脑袋生锈了吗？”卡奥斯稳住身形，对着凯瑞斯左臂肩膀的骨缝节点进行疯狂的连续砍击！就像是一个健壮的伐木工对着一个粗壮的树木做最后的较劲。
“嘭——嘭嘭嘭！”
“吼！”强烈的重击令他的身形有些不稳，一阵疼痛袭来，惯用来出拳的左臂被卡奥斯利落地斩下掉进了熔岩中，无尽的怒火灼烧着凯瑞斯的大脑，失去了左臂没有关系，自己还能重新装上去，可是这个蝼蚁的狂妄令他无法饶恕，凯瑞斯挥起右手的断剑就朝着身上的卡奥斯斩去！
只要一击！这个该死的蝼蚁就会永远趴在地上，到时候...
“嘭！”凯瑞斯的下颚被卡奥斯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意料之外的攻击让他没有任何防备，强烈的眩晕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持剑进攻的右手随之颓然落了下来，然而，这还没完，卡奥斯又对着凯瑞斯的下颚进行连续重击，这让凯瑞斯无法承受，“当啷！”一声脆响，凯瑞斯的下颚居然被卡奥斯敲落下来！
终于，这个强大的骷髅守卫支撑不了自己身体，倒了下来！可他不甘心，在陷落熔岩的最后一刻，他想拉着卡奥斯一起下坠。
“滚回熔岩里去吧，凯瑞斯！”卡奥斯跃至凯瑞斯的头部上方，重重地一个踩踏翻身来到了大厅的地面上，“可恶的小偷，我会在地狱中永远凝视你！”凯瑞斯抓了个空，带着不甘的咆哮沉入了岩浆底部。
突然，岩浆底部一阵翻滚，就在卡奥斯以为出现了什么变故的时候，几个闪烁着微光的灵魂球飞了出来，“卡奥斯，快去吸收他的灵魂之力！”海姆达尔催促着，这让卡奥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有吸收过这种东西所以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按照海姆达尔的指示向前走去，突然，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浮在半空中的灵魂之力向着他的身体汇聚而来...
“这还真是有点难受，”体内的灵魂之火剧烈地燃烧了起来，强大的力量将卡奥斯的骨骼撑得发出声响，脑袋好像是被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涨得令他难受！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剧烈地颤抖，庞大的力量不断将他每一个关键部位扭曲重组，由于被堕神气息侵蚀腐烂的身躯在这种力量之下慢慢地被修复着，然而这更加难受，越来越多苏醒过来的神经连接着生长出来的肌肉不断扭曲，修复，扭曲，修复...剧烈疼痛的同时又有麻酥瘙痒的感觉游走全身，他恨不得撕烂自己的肌肤，将全身的肌肉扯出来全部扭断来隔绝这种一样的痛苦，可是他连动手指的余力都没有，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体内的灵魂之火随着身体不断地修复而不断衰竭，最后，已经冷寂多时的鲜血再次变得热烈起来，随着心脏的第一次跳动，炙热的鲜血奔走全身，卡奥斯的身体恢复了过来。他体内所剩不多的灵魂之火变得幽蓝无比，逐渐消失，在心脏里形成一个蓝色的烙印。
“呼——”这真的不是什么值得保留的回忆，卡奥斯从半空中落下，脚步一阵发虚，全身的肌肉红地发烫，整个身体被浓浓的汗浆包裹着，破烂不堪的皮夹已经快要完全崩碎，缓了好久才有支起身子的力量。
海姆达尔向卡奥斯看去，破旧的皮甲遮不住他坚实有力的身躯，完美肌肉棱块将他的身形衬托的越发挺拔，他脸型清爽，双眼炯炯有神，坚挺的鼻梁将整个脸部的五官映衬地非常立体，好笑的是，他并没有长出头发和眉毛，整个脑袋光秃秃的就像是地板上镶嵌的宝石，看来只有等身体的气血回复后才会长出新的毛发。抛开光头这一点来说，卡奥斯整体看来是个相当英挺的男人。“也就一般，”海姆达尔撇撇嘴默默想到，随后她招呼卡奥斯，“我们该回去了，小家伙。”
“呃——，”卡奥斯回过神来，“回去？凯瑞斯的灵魂之力已经被用得差不多了，我们该怎么回去？”卡奥斯打量四周，“这里又没有门什么的，我们从哪里走？”没有得到海姆达尔的回应，他转身看过去正准备细问，“哗！”一个鞭子状的黑影带着呼啸的风声向他甩了过来，没有让他反应的时间，黑影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我X，又来？”
...
海姆达尔看着趴在地上的卡奥斯嘀咕着，“来这里只是想要测试下他的实力而已，罢了，也没必要向他解释这么多，麻烦！”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打了个响指，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用尾巴卷起昏迷的卡奥斯直接甩了进去，“离这里最近的中层大地位置应该跟他被卷进来的位置差不多远，呵，担心这个干嘛，现在的他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
传送门的光芒一闪而逝，半晌，半空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一股难言的寒意覆盖了整个大厅，翻滚的岩浆被冻化成一条冰蓝的寒霜之径，一个瘦长的人影踩在上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形佝偻全身被一袭黑袍笼罩着，肩膀上围着一条絮状的翎羽围巾，围巾两端拖至袍底被很随意地甩在身后；手掌白皙如莹玉，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弯曲起来如鹰钩般锐利；脚上穿着一双弧顶环扣皮靴，“啪嗒，啪嗒，啪嗒”地踩在冰面上，步态虚浮无力；一头卷曲的黑发垂至肩膀，头发散乱无比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打理，整个人身形松垮，看上去十分慵懒。
“呼！”那人停了下来轻呼一口寒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晚来一步，禁魂的神识再次觉醒了，呵，真是奇妙的命运，在我这里苏醒，居然又从我手中逃走了！”说完，他对着双手哈了口气，竖起食指懒懒地说道：“凯瑞斯，你的愚蠢和无能快让我气炸了。”
“哗！”像是被点燃的蜡烛一样，食指的指尖陡然竖起一个小火苗，火苗上有三个小黑点在不断地扭曲变形，像是一个简化的人脸在表演荒诞静默的戏剧，随着火苗燃烧的加剧，上面的人脸也越加扭曲，“你可以说话了。”黑袍人看了一会儿这无聊的表演有些索然无味地说道，“记得小声点！”
“我的主人...”凯瑞斯强忍着灵魂的炙烤尊敬地低声说道，“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让我觉得异常的地方,数百年来...无数的人类想要穿过这里都被我杀死了，相较于那些死去的人类，他甚至有些平淡无奇...”
“啪！”凯瑞斯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袍人，或者说是洛基，掐灭了手指上的火苗微微思索道，“让我想想，这么说只是神识首先苏醒了么，”他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凝重，“关键是，居然在一个人类身上苏醒，这令我有些意外，难道这是故意做出来的假象，”他顿了顿似乎没有想清楚关键性的难点，“凯瑞斯，你详细地说说那个人类...”
蓦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凯瑞斯的灵魂燃焰已经被他自己掐灭了，想到这里，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有些站立不稳，“咳咳...凯瑞斯，该死的蠢货！没用的东西！咳咳咳...”，他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无比激动，瘦长的手掌捏成拳头捂住嘴，一边咒骂一边手舞足蹈，像个生气的孩子。
“算了，只要那个人类身上有堕神之力的气息，我就能再次摸清他的轨迹。”上一刻还在撒着无名火气的洛基直起身子转眼间又变得语气阑珊，意态萧索。他转身踱步离去，身形缓缓消失，而在洛基来临的路径上，初时卡奥斯从高台上视线所见的整个区域，整个外围的熔岩区域都被冰封成巨大的寒冰之境，那座和四臂怪战斗的石台像是一面被人摔碎的镜子一样变得四分五裂...
-----------------------中层大地，与渎神者交战的王国边境线----------------------
苍茫的白雪覆盖了这处战场，突来的降雪掩盖了这里的血迹，平时嗜战的渎神者们竟在此时全部隐藏了踪迹，到处可见受伤的士兵在不断地哀嚎，咒骂...在视线不及的雪地阴影处，一个身穿残破皮甲的士兵倒在了那里。
“好冷啊...”寒冷侵袭了全身，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似乎一点都使不上力气，只想下意识地缩着身子挤出一点体内的温度也不愿睁眼...
“喂！卡奥斯，醒醒！”耳朵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声音似乎有些遥远，听不真切...
“卡奥斯，喂！喂！”声音大了一些，有点吵，真是有些烦人...
“卡奥斯，XXXX，赶紧给我起来！”这回更过分了，一边用骡马一样破落的嗓音就在耳边疯狂地大叫，一边还居然在不断地用长着厚茧的大手拍着脑袋，砰砰作响...
...
“咳！”卡奥斯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人影让他有些恍惚，那道人影只是不断地叫着卡奥斯的名字然后拼命地摇晃着,“该死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卡奥斯咒骂了一声，睁开了双眼，虚晃的人影渐渐清晰，原来是昆卡！他身上的镂着金丝的蓝色天鹅绒的护甲上沾满了血污和冻土，头发湿哒哒地捋顺了散搭在脑门上，平日里珍惜不已的发际线沾满了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善言辞的脸上因为剧烈地晃动而有些血气上涌，脚上沾满泥土的靴子正踩在卡奥斯的衣摆上，该死！鞋子上一股浓浓地马屎味混杂着脚汗味无情地钻入卡奥斯的口鼻，令他无法忍受地皱起了眉头...
“卡奥斯，诸神在上，你终于醒了过来！”昆卡将卡奥斯扶起来语气难掩欣喜，“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好了，你没死，看来我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他因为激动而显得语气有些哆嗦，“你怎么活下来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该死的，我跟那帮泥腿子闹得有些不愉快，还是决定回来找你，你的头发怎么没了？我一开始甚至没认出你，说真的，现在你的样子可没资格嘲笑我...”
“什么，我的头发没了？”卡奥斯惊疑出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如昆卡所说头上光秃秃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了，随即，他又放下心来，相较于自己进入熔岩地狱而言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最值得高兴的是原本自己已经被堕神气息侵蚀的半边身子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惨状，“这只是重获新生的一些代价罢了。”
昆卡扶着卡奥斯站了起来，听他继续说道，“我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体内被感染的堕神气息现在已经消退了，不过，不得不说，你还敢回来找我真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说完，卡奥斯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昆卡，“谢谢你，我的兄弟。”两人脸上都带着庆兴地笑容，对于他们来说，不，对于千万个在这片战场与渎神者战斗的士兵们来说，获得珍贵的手足之情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维持住这份羁绊，杀戮，绝望，死亡...这些体验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他们，随着杀戮的增加，自身遭受堕神气息感染的风险也会变大，到那时就是身边的同伴帮着自己解决痛苦，这就是边境战斗的真相，残忍但却是每个人都选择去相信的真相。
“对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认识了一个精灵，正是她的帮忙我才得以获得新生，”两人分开，卡奥斯有些神秘地说道，“出来吧，海姆达尔，来见见我的好兄弟！”
...
然而...并没有什么异动...
卡奥斯维持住笑意，语气有些焦急和尴尬，他继续呼唤道：“海姆达尔？美丽的守护灵？...”昆卡看着卡奥斯感觉有些不妙，他不知道要不要打断卡奥斯，考虑着凯尔吹嘘的黑土混马尿的配方能治癔症是不是真的...
“咳，你还是讲述下我们分别之后的情况吧，这才是正事。”卡奥斯板着脸说道。
“你说的没错，情况有些不妙...”昆卡表情一敛，眉头皱着有些凄苦地开始讲述分别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