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禅师

我知道历史上有位乌巢禅师，是住在树上的一个和尚，如果没有记错，衡阳茶亭妙真和尚也聊过……

——耀四方

耀四方问：“他是住在树上吗？”

老和尚回道：“那是当然。”

两人在荒野中走上一段，老和尚说：“就快到了。”耀四方看着四周感觉变化不大的土地，想起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山川道里讲的详细清楚，不觉和尚到处游方化缘，记人记路有特別的本领。

一刻后，视野中出现一棵大树，一人飞奔而来，现出一个汉人和尚。

三人异同口同声道：“南无阿弥陀佛！”

和尚连“随我来”也不讲，转身向树巢走去，耀四方二人紧随其后。

及至树下，在这荒凉处，一棵大树直立，青翠的树叶，繁密的枝干，也成一处奇景。

飞身而上，便至树洞门口，耀四方看着巢内，感觉十分奇特。

巢并不小，虽无桌椅，但有些木头高矮不一，也有那么个样子。

老和尚开口道：“出家人不太会讲究，木塑的雕像涂上颜料总比金身和泥塑的来着实在。”

和尚道：“人欲似河流，木浮不沉，金重无救，泥融其中。为求三无漏，遂居于此。”

三人挤在一起，对话就开始了，二人谈论频出佛理，耀四方捷悟思飞，也能听懂大概。

和尚是老和尚年轻时带回寺院的，可惜尘世欲多，寺院算上他也才三代，最后变成祈福求愿的地方，和尚远走拜入少林，静心习武，后又得少林三老真传。为了求达三无漏远走武林，便住此地了。因一生与三似有缘尔，便自称三世。

和尚讲完，又道： “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耀四方开口道：“为何我听此地的人，多称你为鸟巢禅师？你这真一个月不食么？”

“我刚来此地，语言不通。这里人又不接待我，我便找了这树在上面住下，我内功有成，朝露自饮，也不吃东西。他们以为我成佛，我也在这住下了。后来认识了老和尚，他懂这语言，也知道我这称号。”鸟巢禅师回道，顿了一顿，满不在意的继续说。

“哪有什么一月不食，我晚上屋内生火做几天饭，远行到别处化了些粮食种子，内力摧生下也不怕无食，木巢又不会烧着。如何证得佛陀？”

耀四方听得不禁笑起，老和尚从鸟巢禅师那木床上拿出一本西洋兵器锻造图录，递给了耀四方。

此行目的也是达到了一半，还待开口，鸟巢禅师便以眼神看向他，又道：“幽冥教一事我会去看的，江南武林自有人去，东南武林我便去那吧。”

耀四方道一声“阿弥陀佛”。

两人在木屋住下一晚，次日便走了。

归途上。

老和尚开口道：“其实这里的人并未称他是佛，只是见他苦修不缀，便称赞他，希望他成为自己心中的佛。世间习武多少人，可又有几人有成，佛典道藏多若烟云，几人参悟？阿弥陀佛...”

“……”

数月后的迷雾山谷中。

鸟巢禅师开口道：

“万事随缘往，来去若梦行。

浮世沧桑远，轮回法舟轻。

水月通禅寂，鱼龙听梵音。

千里一苇去，禅心顿自明。

阿弥陀佛，诸绝施主，贫僧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