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明日方舟同人献上，内含私设
修改于2021/05/04142 浏览同人
打剧情就在构思，灵感来了，熬夜写到凌晨3点多。主角是铁皮，文笔一般，比较意识流，主要还是看完剧情意不平。
——正文——
覆潮之下
（一）
天色阴沉，灰雾牢牢绞着这座小城，破损的墙壁透过呜呜的哀鸣，这大抵是这片大地的哀嚎吧。自记事起，这里就是这样，有时你会想——“天上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挂着太阳吗？” 你想，天上大抵是没太阳的。就算有太阳也不会照亮这里，无用、无意义，那还是没太阳的好。
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你的成人日，尽管其实这个日期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意义，但是你还是记着这一天，你还是没成熟到不再任性的程度。
（二）
饥饿与病痛侵蚀着你的身体，沉默的疯狂纠缠着你的大脑，难以严明的麻木与绝望沙哑着你的喉咙……
你醒了，又或者你根本没睡，你坐在那，呆呆的坐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需要劳动，也不需要思考，因为那是无用、无意义的。
“我是谁？”你的大脑缓慢地开始启动，它太需要一点润滑了，脂肪、蛋白质、糖……它渴望着一切养分，但这没有意义，这片被诅咒的大地、这片曾经养育一代又一代人的大地……已经……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养分了。
良久，你的大脑终于运转起来了——“我是一个人类……一个……代号为铁皮的人类……”是的，你拒绝承认“铁皮”是你的名字，这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暂用的代号。
你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名字不应该这么敷衍……名字是要陪伴人一生的……一生可是很长的……
你记得他说过，就算日子再难熬，人总要有个体面的名字，不然……他死后的墓碑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他还说……
他还说他要好好想想，他会在你生日那天告诉你……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他怎么了？
对了……他抽中了红贝壳，就在你生日前的那一夜。
他把你的名字写在了纸条上，可是你还没有看清，海水就涌出了眼眶……海水带走了你的名字，就像带走你的父亲那样。
是的，你不叫铁皮，铁皮只是暂时的代号而已！
你是有名字的！
你是有家人的！
绝对……
也许……
大概……
应该……
算是……有的……吧……
（三）
你思考着，你思考着你要思考什么……人是一株会思考的芦苇，你没见过芦苇，但是你见过海草。人就是会思考的海草，被潮水裹挟着，不知何时会被卷走。尽管思考是无用、无意义的，但思考是人类仅有的武器，你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97……98……99……”是墙灰的声音，他是你形影不离的兄弟。对，再过不了多久，最后的数字就会变成100，然后会有一个人抽到红贝壳，再然后……你们就会有食物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你的胸口就闷得发涨?你的思考终于找到了目标，你贪婪地思考着……求索着……然后……你的思考被一阵噪音打断…… 熟悉的声音促使着你前去，你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正拽着……长凳。她衣着鲜艳、面容姣好，身体健康有力。在她红色的眼睛里，有焦急，还有这里人不具有的灵动，显然她不是这里的人。你胸口再一次发闷，是因为她的鲜艳服饰?是因为她的美丽健康?还是因为她的眼波灵动?
她说着什么自己是流浪歌手，墙灰说着什么她破坏了规矩，你也说着什么，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你闻到了她身上隐约的海水气息，一股异样的情绪攀上了心头，僵硬的思维在运转——“为什么……你带走了我的父亲……带走墙灰的母亲……难道你现在还要带走长凳吗？你带走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愤怒驱使着你半死的身躯，驱使着你无力的拳头，驱使着你残存的生命。 随后，你被随手打倒，头狠狠磕在地上。不怎么疼，或者说这点疼痛与时刻折磨你的病痛算不了什么；那个女人又在说着什么，她声音很好听，也许真的是歌手，但是和深夜脑中的呓语比也算不了什么……
力量抽离了你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苦涩。是啊……无用、无意义……移动城市停摆了……土地静谧了……只有海洋在喧闹……你们从来都没有资格选择，也没有资格反抗。
（四）
歌手走了……
歌手没带走长凳……
歌手和木框说话……
歌手在找人……
歌手说她会唱歌……
歌手说她会跳舞……
歌手逛遍了小城……
歌手去了海边……
或许歌手并不来自海洋，或许她也想找到被海洋带走的东西……呵呵……无用……无意义……
你的身体在和墙灰游荡，思想却在和木框与歌手游荡。 “歌手说她会唱歌、会跳舞，那她会为我们唱一首歌吗?”你思考着。
你记得父亲说过，在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爷爷，还是年轻的时候，小城里的人们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起唱歌，还会跳舞哩……一个红裙子的姑娘迷倒了整个小城，后来这个这位姑娘成了你的奶奶，再后来有了父亲，有了你……
终于，你的思考得到了答案。对了，歌手答应了木框，她说会唱歌给你们听！
真是太好了，等到了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一定会有太阳的……吧。
（五）
神父说你们是平等的、相亲相爱、同为一体的兄弟；
神父说你们中幸运者会手持红贝壳走入海洋，成为更高级的生物；
神父说有人走入海洋后，全城的人都会得到食物…… 欲盖弥彰、漏洞百出，你不再锋利的思维也能直中要害，只要是没有放弃思考人就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可是……神父说的话是假的，神父慈祥和蔼的形象是假的，海滩上的食物却是真的。尽管你的身体在抗拒，尽管每次吃后你的思维都会更加迟滞，尽管睡梦中的呓语越来越重……食物就是食物，有了食物就可以苟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这也是父亲说的。
要抽贝壳了……不是红色。这代表你又能苟活一段时间，也许能活到下一个生日，也许你能找回你的名字，你的父亲，你应有的生活和尊严。
“我抽到红贝壳了……我可以去海里面了……我……我……”墙灰踉踉跄跄地向你跑过来，好似炫耀成绩以求夸奖的孩童。
“咔咔”，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断了，身体感受不到疼痛，一刻不停的呓语也在这一刻停顿。
你牙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股情绪充满了你的病躯，这种情绪大概叫悲怆。莫大的悲怆淹没了你，也润滑了你的思维。
思考是人类唯一的武器，在今天，你终于真正使用了这把一直不愿放弃的武器，却是为别人而用的。
你的一只脚以***常人的速度狠狠地绊倒了墙灰，另一只脚将沙砾踢到了他的脸上。你伏下身，迅速交换了你们的贝壳，锋利的贝壳边缘在你手上划出狭长的口子。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你惊讶于自己身体竟还能完成这苛刻的计划。
接着，你说出了这么多年以来最长也是最流利的话:“你是眼睛不好使了，还是疯了！你好好看看！你的贝壳是红色的吗！白痴！”
“是我看错了啊，诶，你在流血吗?”墙灰勉强爬起，擦了擦脸上的沙砾与不甘。突然，他的眼睛冒出了光，“铁皮！铁皮！是你抽到红贝壳！” 墙灰紧紧抱住了你，就像弟弟抱住他优秀的兄长。
（六）
你漫步在沙滩上……
你选择一个人离去……
你要维护你为数不多的体面……
走着……走着……
前面是什么？是歌手的琴。
你拨动着琴弦。
“叮叮咚咚”
你试图弹出一首曲子。
“叮叮咚咚”
你弹得不好，但你觉得歌手肯定弹得好。没有琴她就不能唱歌了，她也不会跳舞了……太阳也看不到了。你得要把琴送回去，你得要她为小城里的人唱歌，你得要太阳升起来……那样……他们就会……就会……在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无用，无意义。”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还是捡起琴。你回去把琴交给了墙灰，嘱咐他一定要交给歌手，然后又转身而去。
（七）
这一趟来回耗尽了你所有的勇气，你需要一些帮助。
你在翻找着……
找到了！那是一个玻璃瓶，里面有着透亮的液体与一些残渣。
你记得父亲说过，这个东西叫海藻酒，不能填肚子还对身体不好，没有成人不许喝。你还记得父亲走前一边哭一边喝着，喝完他满脸通红，但是不哭了，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海边，只留下字条。
当时年幼的你躺着床上装睡，祈祷着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但是等到第二天醒来……真的……不是梦……
你希望父亲能借你一点勇气。
你痛饮这有着海洋气息的辛辣饮品，胸口好似有火在烧。你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思维前所未有地活跃！
你感觉……自己真正的活着……
你发狂地奔向海滩，
像是归乡的游子。
你奔跑……
你跳跃……
你摇晃……
你跌倒在地……
你手脚并用，向海岸线蠕动。
你感觉海岸线在沸腾，不，是海里的东西在沸腾。呵呵，这就是神父说的“兄弟”?在岸上唱歌跳舞的才是你的兄弟，这些在海里的怪物怎么可能是你的兄弟！
前进……
前进……
不择手段的前进……
你知道自己弱小无力，但是你相信……只要小城还有人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将来的人一定会比你更有智慧，更有力量，他们一定能解决现在解决不了的东西。
是的，你是如此的确信。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你相信……将来的人会生活在阳光之下、沃土之上，他们会唱歌、会跳舞，应该还会……弹琴。
所以啊，铁皮，无畏的投入海中吧！去寻找你的父亲和你的名字吧！
所以啊，歌手，歌唱吧！让人们都和你一起歌唱，一起舞蹈吧！
所以啊，太阳，刺破迷雾吧！让人们知道你还在那里，让大地结束静谧吧，让伊比利亚再一次繁荣吧！
（八）
你终于蠕动到了海边，海洋与你只有五步之遥。你勉强地站起，你要维护最后的体面。
五步，你摇摇晃晃，走向海岸，今天是你的成人日。 四步，你皱起眉头，想起自己没有名字，墓碑会被人笑话的。
三步，你努力回忆着父亲讲过的许多故事，你找到了一个顺耳的名字暂时代替——“唐吉歌德”。
二步，你被自己逗笑了，因为你才想起来——你根本不会有墓碑。
一步，你笑着向迎面而来的海浪挥拳，你知道将杀你的不是海浪，而是躲在海里正躁动不以的怪物，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我是人类！我现在叫——唐吉歌德！” 你形似乞丐，声若细蚊，气势却如一位进军的骑士。 海洋包容了你，黑暗包容了你，一道光也包容了你。 求，
予求，
取予求，
予取予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