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鼎门也不是好惹的,再来再打。”
春日和熙,风徐气清,王钥敏领着鼎门几个年轻弟子跟着炼锻山庄的人,在庄内行走。
炼锻山庄在江湖上颇有盛名,山庄内众多高超的铸造大师,许多闻名遐迩的神兵利器都是出自炼锻山庄。平日里,山庄弟子闭关炼器,只每两年会开放山庄,邀请各大门派来参与试锋大会。
这试锋大会会将近些年铸造的精奇兵器进行开锋展示,并进行售卖,武林中人每每都会齐聚山庄,希望能借此机会寻到一个心仪趁手的神兵。
门派掌门长老另有专属的院子住处,普通弟子则是安排在山庄的其他院落,王钥敏带着师弟师妹跟着山庄弟子金石开,左拐右拐晃了几条小路,终于走到他们的院子。
金石开朝王钥敏微微一揖:“此处便是鼎门住所了,这里环境清幽,且离后日试锋会的场地较近,稍后会送上饭食,各位赶路多日,可好好安歇,若有其他需要,知会院内的仆从即可。”
王钥敏刚道完谢,突然从院子一侧走近了十来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囔着“这院子不错,我们就住这了!”
而一个穿着山庄统一服饰的弟子似是匆匆追上他们,忙不择地说“不行不行,这屋子已经有人了。”
金石开看着来人,皱着眉:“怎么回事?”
那弟子恭敬又带有些委屈地回道,这些人都是平峒派的,不愿住在安排的院落执意要自己选。
问清缘由,金石开和气地对平峒派的人说:“诸位,此处早已安排了鼎门弟子居住,要是各位不满意原先的住宿,稍后我再看看是否有空闲的屋子,重新安排。”
平峒派的人一听是鼎门,神色似有迟疑。
但刚刚囔囔的那个大汉,却以为剑庄看不起他们,心里不爽,又眼看鼎门领头的是个女子,觉得对方人数少脸嫩年纪小,不禁露出倨傲表情。
“那又如何,这不是还没进去住么,这么大个院子,他们才几个人,这屋子还是归我们住罢!”
王钥敏见对方如此,慢悠悠开口:“这院子已经有主了,平峒派的人如此没有教养的吗?竟不知客随主便的道理?”
那大汉斥责,“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来教训老子!”
平峒派其他人纷纷和声道“就是就是,就这么几个小身板,咱们动手打你们还是欺负小孩了,早点识相快点滚。”
鼎门一个师弟被激得愤愤要上前打一架,金石开也脸色微沉正要开口,王钥敏拦住了他们,眼波流转看向平峒派的人,笑了笑。
“想要动手?可以,我跟你们打上一场,谁胜了,院子归谁,也不叫主人家为难。”
她顿了顿:“在下鼎门王钥敏,哪位愿与我比上一比?”
“王钥敏?那个鼎门三杰的王钥敏?”平峒派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哼,什么鼎门三杰,一个女子罢了,要不是你爹是掌门,谁会给你捧上这个名头。”那大汉嗤笑。
王钥敏不恼,仍旧笑眯眯,眼睛透着狡黠,“有名头总比没名头好,连名字都不敢报,莫不是怕输在我一个黄毛丫头手上,传出去没了名头。”
那大汉气急,脸都涨红了。
“出言不逊,我铁拳赵大刚就来会会你!”说罢他猛然出手,一拳凛冽袭面而来。
王钥敏施展轻功急急躲开,赵大刚追上去,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快速出拳,而王钥敏则只是每次都险险避过往后退,看着有点吃力。
赵大刚自得,他的这套拳法角度刁钻,急速猛烈,基本上没人能受得住一拳,今日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想罢,长臂直拳又要朝王钥敏的脸上招呼。
就是现在!
王钥敏如闪电般一手握住赵大刚打过来的胳膊抬高避开,借力顺势狠狠抬脚一踢。
只见赵大刚面色发青,全身僵硬,双腿不自觉的内折,慢慢颤抖地捂住下身,扑地倒地。
平峒派的人都忽的打了个哆嗦,也都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反应过来后,纷纷抽刀,骂道“你们鼎门怎的如此阴险!”
“说谁阴险呢?你们趁人不备攻击,招招狠辣都是想下死手的,还好我们师姐反应快!说阴险,你们才是吧!”鼎门弟子回呛道。
王钥敏用脚虚点了点躺在地上面色痛苦口吐白沫的赵大刚,抬起明媚的脸。
“打完了,你们谁还要打吗?不打就赶紧走,回你们屋子快找大夫看看他,拖晚了可没得救了。”
金石开忙让师弟去请大夫,对平峒派众人说:“胜负已定,还请诸位先去原本安排的院子救治赵兄吧。”
平峒派这帮人最强战力就是赵大刚了,本就是一些捏软柿子的,看对方是硬茬就已经理亏,这时也顾不上再争执,顺着金石开的台阶,众人灰溜溜带着赵大刚走了。
金石开回头,略有歉意对王钥敏拱拱手,“此事是我们安排不周。”
“哪能怪你们啊,是他们无礼在先。”
“来者是客”金石开苦笑道,之后又表露担忧“我看这平峒派行径是欺人惯了,恐怕之后他们还找你们报复。”
“怕什么,我们鼎门也不是好惹的,再来再打。”王钥敏语气轻松,“我等着,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敢来。”
金石开看着这个身手敏捷,自信张扬的女子,心里不禁感慨,难怪庄主每次都会特意叮嘱给鼎门优待,如此不卑不亢、坦荡高强,拿起剑是为了守护,是为了除恶,秉持正义与善的铸器大师,当然愿意将自己的心血神兵交由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