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梳欧.《封面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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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欧.《封面恋人》
*情人节特供
*现pa，摄影师梳芙厘×歌剧演员欧培拉
粉饼眼影的甜腻香气和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混在一起，世界喧闹而无趣，头顶的白炽灯亮的让眼睛发花，于是欧培拉合上了眼睛，捏着演出礼裙的下摆开始思考歌剧的声部与台词。这一招历来十分奏效，他又觉得世界沉了下来，仅仅查一步他就能到他向往的歌剧中的世界；但就在刚刚进入状态的时候，人们又喧闹地靠近他，入座率，销量，成就，名望，金钱，这些词汇重新把他的思绪搅得一团乱，有人给他补了口红，有人给他的指甲又涂上了亮闪闪的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这样拍出的封面会很好看的，会很完美的，所有人都这样说着，眼里翻涌着欲望的海洋——说实话欧培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些水仿佛淹没到了脖子，他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发声，沉重的一切装饰都是掣肘他的锁链，在把他向下拽。
突然像受到某种感知一样的，世界安静了。
不是错觉。欧培拉睁开眼睛看向门外，有个人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一手宝贝般护着胸口的相机，头发微卷，低着头，谨小慎微的样子，看不见表情；但欧培拉就是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想起某些情节中重要人物的出场。
——果不其然。
那孩子抬起头，于是欧培拉在他眼底看到火焰——即使有些怯懦，但是那是干干净净的热情，他们就那样对视了一眼。
不过迫于工作，也就对视了这样一眼。隔着的人太多，没有更多的交流，也来不及打招呼。
但欧培拉突然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
欧培拉，隶属于幻乐歌剧团的知名歌剧演员，出演剧目的票房均被抢售一空，凭自己深厚的实力赢得了鼎盛的人气。
而今他不再像从前一样漂泊不定，但他有时也觉得失去了自由——名气变高就总要牺牲些东西，为了他人的热爱和一些形式主义做出些退让和牺牲，比如像现在这样，花更多的时间拍一个精致而费时的演出封面，等待了很长时间，小摄影师才匆匆赶到。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像是被关林了金碧辉煌笼子里的夜莺。
调动陷入混沌的神识，他看到小摄影师在不停地和人道歉，从那些对话里欧培拉听出了事情的大概，于是他有点疑惑——错的并不是他吧？是原来的摄影师突然出了问题无法赶到，才让他来匆匆顶替，他也是刚知道不久，风尘仆仆地赶来，劳累又要和人这样低三下四地解释。
……该说某种程度上和自己相似吗？
人潮逐渐变得有条理起来，于是欧培拉也配合地摆正了姿势。小摄影师和大家配合不佳，那些人就像是在给他使绊子，一会光打得不对，一会补光板摆错了角度；他欧培拉有些不悦地皱眉，这可让那些显微镜一样的人抓到了苗头，人总是向着不熟悉的人倾倒恶意，就像戏剧一样的，那些人劈头盖脸地向那个小摄影师骂起来，而他又不会回击，只是怯懦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自己该做点什么呢，像那些突然出场的英雄一样吗——不，还是不了，这样只会让恶意更加汹涌地倾倒在他身上。
于是欧培拉请求了片刻休息。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只有新来的小摄影师手还在不停颤抖，一个人在角落里孤独无助极了。
欧培拉看着三五成群的人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香小摄影师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好险，相机若不是挂在他脖子上早就摔下去了；但那东西很沉，把他脖子都坠了一下，本就低着的头恨不得像小蜗牛一样钻到壳里去 。
“……对话的时候不看着别人可不太礼貌。”
“对、对不起……”小摄影师怯怯地抬头，眼睛里竟隐约有泪光，这让欧培拉有点无奈，自己扮演的并不是什么钟楼怪人，一点也不吓人啊。
开工的声音又响起来。
欧培拉决定还是给他点帮助：“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用你最自然的状态，想着最单纯的事情去拍摄就可以了。”
小摄影师一愣，然后拼命点头，欧培拉开始觉得他有点可爱了。
于是他多问了一句：“你的名字？”
“我、我是……梳芙厘。欧培拉，很高兴认识你。”
欧培拉礼貌地点点头，提着沉重的演出服裙摆回到拍摄地点。真怪，他回想着那双爱哭的眼睛和那眼睛里一瞬间点燃的火焰，这竟然是来自同一个人。
“1，2，3——”
拍摄的时候他向着镜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梳芙厘的眼睛是亮起来了。
被那样看着真的会有被火焰灼烧的感觉，火焰干净明亮。却会把人燃烧殆尽。
这是欧培拉演艺之路上一个短暂的插曲，但不知为何，欧培拉总也忘不掉它；那之后梳芙厘就再也没有给他拍过封面了，像是交叉线一样，他们越走越远，但有时候他在后台会收到一大束火红的花束，在舞台上有时候一瞬间还会有那种被燃烧的错觉。
那天他在舞台上带了一支道具玫瑰。
于是他在谢幕的时候，把那支花向着火焰的源头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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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芙厘一直觉得自己是胆小如鼠做不好什么事的人。他的人生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一小半的情况是被斥责埋怨，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不被关注的黑色的影子，无人在意。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变得这么谨小慎微的，就像是无边的黑暗一样向下堕坠下去，坠下去。
他最爱做的事，是听一位名叫欧培拉的歌剧演员的演唱段落。在黑夜之中那声音扩散开去，填满了每一丝与他融为一体的黑暗，他闭上眼睛，于是看到聚光灯下他向自己伸出的手，一曲终了他总是泪流满面，那声音是有灵魂的，能让人安定下来的——美好不已。
只可惜他总是个胆小鬼，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朋友不止一次好心地给他塞欧培拉的歌剧演出票，他却一次也没有去过，只是看着票面上他华丽的样子出了神，一直看到时间过去，却不敢迈出一步。
转机却突然出现猝不及防。
这天梳芙厘和平常一样缩在角落发呆。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水果挞发来了短讯。
“欧培拉新歌剧封面的摄影师出了岔子。”
“妾身推荐了你。”
在梳芙厘愣住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水果挞已经给她发来了地址。
“下午茶时间开拍。”
现在两点三十六分——
梳芙厘一边道歉一边从忙碌的人群中冲了出去。他心脏狂跳，却不只是因为事出突然。
路况奇差，梳芙厘不出意外地迟到了，他只能嗫嚅着接下那些责难，低着头握着相机，告诉自己已经习惯了。
这样狼狈地习惯了。
但是他的心里却升腾起一种满足感——
欧培拉，欧培拉，那就是欧培拉吗？聚光灯下，宛如天生的、舞台上的神袛，浑然天成的角色，剧本里走出来的人。他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拍摄角色——在《时间罪歌》中反串的被囚禁在高塔的公主。
仅仅是一个神态的转变，他就从歌剧演员欧培拉变成了那个在故事里的人。
真好啊，可以这样看到他。
只是越这样想着，一切就越不配合他，怎样都拍不出完美的照片，光影混乱，神态没有捕捉到，角度偏斜——
果然还是不来比较好吧？浪费了他的时间。
梳芙厘坐在角落里黯然伤神的时候，突然感到有谁拍了自己的肩膀，这一看他差点呼吸停止——
欧培拉……？
离开拍摄台成为他本人时，欧培拉原来是这样淡漠的样子吗……他要说什么呢……
想象中的最坏结果都没有到来，欧培拉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用你最自然的状态，想着最单纯的事情去拍摄就可以了。”
这样吗……
开拍的准备又开始做了起来，欧培拉却还没有走：“你的名字？”
他混乱地回答，我、我是……梳芙厘。欧培拉，很高兴认识你。
破碎的高塔之上，被囚禁的公主在歌颂着自由和天真的妄想——
梳芙厘想象着那个画面，按下了快门。
这一次无比成功。
那张照片他导入了手机，做了很久的手机屏保。
从这天起梳芙厘觉得自己变了。
他开始有胆量去买欧培拉的歌剧演出票。从最远最远的观众席看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歌声响彻整个歌剧厅，不，每次结束的时候，一种从没有过的想法都会包围他，这还不够，想要再靠近一点，想要看清他的表情，想要理解他的歌声，他的想法，他的灵魂，那些歌声会传达到，只要单纯的看着他，看着他……
他开始认认真真地写下那些歌声给他的感受，尽管他发现自己的理解似乎还是很不一样，但是，很想让他听到……
那天他提早到了演出，门口人挤着人，梳芙厘盯着对话框里要发给欧培拉平台账号的信息纠结良久，不想打扰他，却又想让他知道。
人突然一挤，梳芙厘手一滑手机应声坠地，捡起来的时候赫然是“已发送”。
他在心里无声呐喊了三十秒，手忙脚乱，于是也错过了撤回，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却在这时有条信息发了出来。
“谢谢你有不同的理解，这是我想传达的另一些东西，我真的很开心。”
他……看到了吗？
那场演出和平常一样如梦似幻，梳芙厘一直安安静静地，觉得自己也回到了那个他演绎出来的时光之中，一幕终了他也跟着人潮呐喊起来。谢幕的时候，欧培拉的表情好像格外开心，他将手里的道具玫瑰轻轻抛出，正落在梳芙厘的怀里。
明亮得如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