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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我...叫沉渠,说是名字,到不妨说是个代号。我是个出身荒野的孤儿,本是没有名字的,只因为遇见了我的师父。那一年,我十五岁。

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现在正躺在一条水渠里等死。呵,本来是想喝点污水安抚一下空瘪的胃,结果爬下来之后就完全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大抵是要死了吧?我自嘲的想着,躺在脏污的水渠里空洞的望着天空。
连年的战乱加上数年的蝗灾让无数人食不果腹。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全靠捡拾破烂,吃野果和街坊邻里的施舍才活了这么大。而在这个日子口,其他人都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分我这种垃圾一口宝贵的吃食呢?村里周遭能吃的已经全没了,其他人都逃难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肚子好难受,死了也好,起码不难受了。不过,好想吃上一口东西再死啊!我不想当饿死鬼!
“@#!”那是什么!
就在我躺着等死的过程中,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停在了我的上空。
“这是......”玩眯着眼睛用力的盯着空中的金光猛看。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金光里竟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咦?这荒郊野岭的荒村竟然还有个活人?啧,这小子能遇见我真是祖坟都冒了青烟了。”
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刺眼的光芒,定睛一看,这金光里竟然是一个站在一把宝剑上的人!虽然她的相貌模糊不清,但我下意识的认为,她这样的人物,一定美极了!
“你是...来带我下地府的仙女吗?”我恍惚间喃喃自语“原来传说都是骗人的,将死之人不是牛头马面带走的,而是漂亮的大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可真是.....”我似乎听到了眼前的仙子发出了爽朗的大笑,似是在感慨我的无知,又或者......
原来仙女是这么放荡不羁的......吗?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我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之后,发现我正躺在一堆不知名的柔软兽皮上,慢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便赶忙拿起放在边上的一缸清水喝了个干净。好甜!好清凉的水!随即我惊奇的发现,我的四肢百骸里竟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令我恢复了几分力气,这这这,我喝的这究竟是什么!!!我随即四下打量着,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被一个仙女给救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飘来一股香味。香!真是太香了!我的口水在疯狂地涌动,胃液在一瞬间便沸腾了,疯狂地催促着我的前进。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艰难的拖动着身体向外走去。
出了山洞,外面似是正午,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忙用手挡了挡。有一道倩影正提着裙子,蹲在洞外烤制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一只羊!我死死的盯着那只羊猛看,蹲在地上的女子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自顾自的烤着羊,嘴里念念有词,同时不断地往羊身上撒着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涂抹着大罐小罐的酱料。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滋味啊。曾经我看过城里的大厨来给村里人做喜宴,那大厨做的东西跟眼前的这只羊比,完全就是一团垃圾!
“呦,臭小子,醒了啊?”大概是烤制已经结束了,蹲在地上烤羊的女子单手拎起了一整只羊,右手还端着一个碗“你小子命还挺大,来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瞪大了双眼,又吞了一大口口水,一部分是馋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吓的。一个优美的女子毫不费力的单手挥舞着一只比我人都大的羊!
我懵懵懂懂的伸出双手想去碰那只烤羊,不料那女子却将左手向后一缩,把右手的碗递了过来,我这才看清楚,碗里是一碗白粥。
“N0,NO,NO,这才是你的,饿了这么多天想吃烤羊?不怕死啊你?”
我虽然不明白她说的“闹闹闹”是个啥意思,但还是依言把粥接了过来,哎,好想尝一口那羊是个什么滋味啊。我一边想着,一边抿了一口嘴边的白粥。
绵柔温润的粥一入口,一股属于大米的清香就在我的口中爆开,其中还夹杂了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美妙滋味。原来粥也能这么好喝的吗!我顾不上热,大口的往嘴里灌着,哪怕被躺的直哈气也顾不得停。
那女子就蹲在我旁边,一边豪迈的啃着烤羊,一边盯着我笑。
“哈哈哈哈哈,慢点吃你个小兔崽子,没人跟你抢,你再烫死自个儿。咋样,我做的东西好吃吧?”
“呜呜呜。”我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自顾自的往嘴里大口灌着粥,直到那一整碗都进了肚子。我有些留恋那美好的滋味,又将碗底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确认完全添干净之后,我有些意犹未尽的盯着正在吃烤羊的女子。明明吃了一大碗,可我感觉还是很饿啊......
“噫~你小子可真恶心。”女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歪头想了想之后对我说道:“行了行了,别眼巴巴的瞅着了,怎么跟我家猫一样。就这一碗,瞅瞅你自己的肚子。”
我这才低头看了看我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只有一层皮贴在身上。关节突出,唯独肚子圆圆的隆起一小圈。如此情形,哪怕是我自己的身子,我也感觉甚是恐怖,如果再吃一碗,这肚子怕是要撑爆了吧?我感激的望着眼前这个又一次救了我的女子。
“嘿,这饿肚子饿久了的人都是不知道饥饱的,原来搁我们那儿有个饿了几天的老乞丐,有个人看他可怜请他吃卤煮。这老东西一连吃了十三碗,吃完就嗝屁了,那叫一个......”女子本来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突然情绪就有些低落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用干涩的声音问道“卤煮...是什么?”女子低了一会儿头,又挂上了明媚的笑
“卤煮啊...那是你师父我,再也回不去了的,家乡的味道!”
师父......?我并没有听出女子的画外音,只是不断咀嚼着这两个字。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女子吃完了手里的羊,用有些油渍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拍了我一个趔趄。
“忘了跟你说了,以后你小子就是我的二徒弟了,跟着我,不会给你亏吃的。”女子在我疑惑的目光中站起了身,掐了个手诀将弄脏的双手清理干净,正了正脸色,负手而立。
“本座,天衍宗宗主,狼宝儿。”说道这里,她顿了顿“你呢?还没问,你小子叫什么?”
“......我......沉渠。”不知怎的,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时我躺的那个水渠。
“沉...渠啊。”即将成为我师父的女子看着我,笑的有些玩味。

就这样,我被师父带回了天衍宗。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并不是仙人,而是一名金丹期的修真者。说是宗门,实际上却只有我师父和师姐两个人。宗门驻地倒是大得很,几个巨大的山峰连绵一整片巨大的山脉,都是我们的地盘。各个峰头的宫殿设施以及护山大阵一应俱全,真不知道师父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转眼五年过去了,我也终于成为了一名炼气六阶的修真者。师父说我的天赋不错,是金属性单灵根,是仅次于变异灵根和天灵根的好苗子,她自己仅仅只是最低劣的五行杂灵根罢了。我觉得师父一定是在逗我玩,您老人家15岁自创功法神通走上修行之路,弱冠之年已然筑基,80余岁已是金丹强者,这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已经是冠绝天下的恐怖速度了!而我呢!今年我也二十了,我才炼气六阶啊!最垃圾的五灵根,你糊弄鬼呢?
我抓狂的向我师父吐槽,我师父先是给了我一个大脖拐表示她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然后便向我阐述了一大堆所谓五行相生相克,克制的同时又可以互相依存融合加速修炼云云等一大堆在我看来如同天书一般的理论。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我是五灵根,实际上我这五行神通和融合修炼比天灵根还猛哒!”行吧,您是自行走上修仙之路的猛人,我是比不了。

日子磕磕绊绊的往前走,今年是师父建立天衍宗的第119年,也是我筑基的一年,这一年,我刚好40岁。
在我突破的这天,师父非常兴奋,送了我许多东西。其中有一件法衣我极为喜爱,因为这是师父亲手炼制的第一件洪阶法宝,名为洪衣·伽龙。我问师父为什么要叫这么个名字。
“啊?不知道啊,听起来很炫酷而已。”
果然是师父的作风呢.....
当天晚上,师父破天荒的拉着我跑到主峰大殿的顶上喝酒,美名其曰给我庆祝突破。说是这么说,可其实我比谁都知道,实际上她只是想跟我吐槽,宣泄一下心中的郁结和压力,宗门上下数百人的安危,全系她个人于一身。而且师父的酒量其实很差,哪怕已经是即将步入元婴的大能,也是个名副其实的一杯倒。而且喝多了之后就会像现在这样,脸红红的,拉着我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炎黄啦,地球啦,穿越啦,金手指什么巴拉巴拉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盯着迷迷瞪瞪的师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几十年来发生的事。
我来天衍宗二十五年了,这二十五年里,我见证了师父突破金丹后期;见证了师父把这个只有大小猫两三只的小宗门发展到现在足有上百人,还庇护了上万的百姓;为了让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突破筑基,师父没日没夜的带着我在宗门附近和罗月城历练,乃至亲自前往鬼影森林猎杀妖兽,击杀魔修,采集药草,就为了给我炼制一些突破用的丹药。以她自己的天赋...明明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我这一身修为,完全是我师父用命换,用药砸出来的。
我对师父的感情,大抵已经不再是师徒之间的沐濡之情,不是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而是刻骨铭心的,爱!但是她可是我师父啊!我怎么能!这可是大逆不道。
我的脑海里天人交战,想要出声,但又不敢,就这样痴痴地盯着师父看。师父似乎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不耐烦的推搡着我,大声叫道。
“***小兔崽子有话说有屁放!这么大个男人怎么想说个话还磨磨唧唧的!”
我有些热血上涌,借着酒力大声喊出了那句我一直压在心底不敢言说的话。
“师父,我爱你,做我道侣好吗!”
在喊完之后我便有些冷静下来了,暗呼脑子不清醒,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
可谁知,师父并没有如我想象中暴跳如雷,而是蹙着眉直勾勾的与我对视。我的额头冷汗直冒,就在我想开口解释的时候,师父发话了。
“你小子...认真的?”
“是。”我咬了咬牙,不知怎想的,硬着头皮愣是应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师父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突然放声大笑,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小子是真***有意思,果然当初我没看错,不过......你真的想让我当你的道侣?”
“是!”
“你想清楚哦,这可是大逆不道,于天理所不容。现在还想吗?”
“想!”
师父的话似乎有些玩味,但我现在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如果我告诉你,本座...其实是男子呢?”
什么!?男子!?我的瞳孔陡然一缩,师父这般天仙一样的美人,怎会!???
“不!我不在乎!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是我师父还是什么人!我沉渠就是爱你!”我声嘶力竭的嚷嚷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小子。那本座成全你,但是现在的你没这个资格。等什么时候你的修为能超过我,给你一个追求本座的机会!”师父如是说
听到这句话,我已经呆住了,师父他,竟然真的没有拒绝我!我有些难以置信,运上灵力,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也许嫌我受到的刺激还不够大,师父竟是立下了天道誓言。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狼宝儿在此立誓,如若沉渠修为超过我,便允许其一个做我道侣的机会!如若违背,则三魂七魄永世不入轮回!”
由于受刺激比较大,我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临了还听见师父在小声嘀咕“这年轻人,心里承受能力可真差,我当年......”
未完待续

天衍124年。哦对忘记说了,我师父前阵子一拍脑袋就搞了个什么天衍历在宗门里用,天衍宗建立的第一年,也就是我师父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天为天衍元年,往后依次延续。
自从那次醉酒事件之后,师父还是那个老样子,甚至更加充满了干劲,短短五年之内便进入了金丹大圆满,即将成为元婴真人。甚至连我那个整日带徒弟的师姐也进入了金丹中期。只有我,心境貌似出现了问题,有了心魔,五年来修为竟是毫无寸进!要知道我师姐也仅仅是五灵根啊!不过他好像也跟师父学了他那种神通,搞了个天灵根出来,甚至还整出来一个无垢灵体!这***就离谱!
我激动的跟师父哭诉“咱们这一脉是不是有什么传女不传男的秘法啊师父!您看我现在女装还来得及不?”然后在师父“关爱智障”的眼神下,我又吃了一记熟悉的脖拐。
“乖啊,崽,无垢灵体为师也眼馋着呢。”
随即师父又把我拉到身前,贼兮兮的跟我小声说道:“我即将成婴了,准备去一趟蚀日沙漠,寻一些凝露花来炼制成婴丹。顺便再给你小子弄点赤红灵果炼结金散。你可得给我糊弄着点,这让你师姐知道了,回来又得念叨我半天,奶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师父。”
“师父!这这这,这万万不可啊!”我听闻赶忙阻止,蚀日沙漠那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有大量魔修出没的啊!况且以我师父的天赋,突破区区元婴那还是个事?总归还是为了我去冒险。
“师父!师父你别想骗我!你只要稳步修炼,五年内成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不许你去,你编瞎话也走点心啊!”
“???怎么你小子现在也这样啊?我真是*******”
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师父还是没有去成,转而带我一起去了鬼影森林。虽然这里的赤红灵果极为稀少,不过能让师父多一分安全,总归是件好事。

(注:至今仍只有我知道师父的真实性别为男,所以私下里交流他也不再掩饰)
“兔崽子,今天咱爷俩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师父用残破的袖子豪迈的抹了抹嘴角淌下的鲜血,靠在树上,用脚踢了踢我。
“师父...呼...别管我了,您自己....走吧!”我同样摊在树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一场魔修针对师父所策划的狙杀行动。光金丹后期的魔修就来了足有十人,由一名金丹大圆满的魔修带领,其下还有不少金丹中期乃至金丹初期的魔修。如果不是师父刚刚突破,导致魔修的计划出了纰漏,我师徒二人大概早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带着我这个筑基初阶的累赘,以师父远超同境界修士七八倍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伤至此!想走脱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平日里洁癖的师父最爱干净了,可如今一袭艳丽的宫装污渍夹杂着破露。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导致了这种结果,如果不是我执意劝阻师父不要去蚀日沙漠,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如果我能救......
我能!我只要自绝于此,师父独自一人可以轻易离开!
想到这里,我提着师父送我的剑就要当场自刎。可谁知手刚抬起来,师父一道法诀便打了过来,将我的身体定住。
“妈的,把你扔下自己走?那让为师这脸还往哪搁?我费这么大劲救你是为了让你自裁的?你个小崽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师父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扔进了旁边的枯树洞里,还顺手部下了一个隐匿阵法,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孤身一人,提刀迎向了迟来的追兵。(注:飞剑仅为代步工具,就好比我们的自行车,这里并不是吃设定)
打头的魔修,打着赤膊,轮着一柄重锤,满脸邪笑的看着师父,甚至还舔了一下嘴角,毫不掩饰双眼中那贪婪的欲望。
“啧啧啧,美人,别抵抗了,跟爷走吧。头说了,这回虽然生死不论,但是只要你主动跟我们走,性命无忧,还能跟哥几个一起玩耍,大伙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说的对!”
“你那个瘪瓜徒弟呢?丢下你一个人跑了?”
“来吧来吧,哥几个会好好疼爱你的哈哈哈哈哈!”
......
魔修们你一言我一语,放肆的大笑,用言语不断调戏着师父。我的肺简直要气炸了,身体里的血液逆流直冲天灵盖!满腔怒火在我胸膛中不断地膨胀,爆炸,似乎有一头猛虎在我的体内疯狂的窜跳着。哪怕是我因为修为数年没有寸进而被其他人嘲笑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气愤过,如果不是身体被师父禁锢动不了,我一定会冲上去冲着那个该死的头领脸上来一拳,就算是自爆丹田,我也要从他身上刮下一层肉来!你们这帮该死的杂碎!你们!怎么敢的啊!
“说完了?”师父出乎意料的冷静,自顾自的擦了擦染血的刀,还将厚重的裙子下摆割了下来,扔在一边,露出了那双修长雪白的双腿。这一通操作让一众魔修们看得瞠目结舌。
“美人,你这是打算方便哥哥干事么嘻嘻.....嗷!”
其中一个魔修满脸嬉笑的再一次出言挑逗着,可谁知这回话刚说了一半,师父的刀便到了。师父的刀法刚烈而霸道,大开大合迅猛至极,跟他的相貌完全是天差地别。这一刀下去,如同惊雷在耳畔炸响,不是悄无声息的锋锐切割,而是血肉与灵力的压缩爆炸!这个出言不逊的魔修下身连带着右腿和丹田直接炸开,可人仍是未死,躺在地上不住地扭动嚎叫着,血肉爆炸猩红的血雨洒了师父一身。
领头的魔修陡然变了脸色,森然道:“早听闻天衍宗掌门是位狠辣的奇女子,以五灵根的资质自行踏上修行之路,修行速度更是碾压正道三大门派的年轻天骄。这些年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我知道你很强,但没想到你能这么强,金丹后期的魔修,一刀就秒了。啧,可惜,今日遇上我们,你还是要认命!”说到这里,魔修首领的脸色早已变得无比狰狞。
师父这才回过头,抹了一把脸上溅上去的血污,挂起了一贯明媚的笑容,淡淡的开口。
“还有谁想要试试跟我玩耍么?”

(注:筑基期凝聚识海,出现神识。元婴期灵魂将蜕变为神魂)
这一战,师父赢了,战绩无比辉煌:以一人之力独战九名金丹后期,一名金丹大圆满,尽数击杀,金丹初期及金丹中期者死伤无数,数人不战而逃。
但是代价,相当沉重,沉重到我至今都难以接受。
在混战过程中,其中一名魔修以命换命,自爆金丹重创了师父的心肺,乃至丹田!一道巨大的撕裂伤贯穿了师父的大半个身体。抱着师父的身体,我哆哆嗦嗦的掏出身上所有的药,往师父嘴里喂,往师父胸腹上那一片模糊的血肉上洒,失了神一样掏出一团团的白布往伤口上按,好像这样就能堵住那些血流不止的恐怖伤口。
“不不不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师父您坚持住,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带您去正气盟,找最好的医师给您医治,您.....”
师父虚弱的抬起手挥了挥,打断了我的话,笑着对我说:“行了兔崽子,我咳咳...这身体,魔气入髓,心肺丹田受创,全身上百...处贯穿伤,切割伤,撕裂伤,药石无...医,全凭我这一身修为吊着。平时让你多看...点书你不看,我给你的书里不是...全写着吗”师父突然顿了顿“哪怕真能把外伤好了,我至多也活不过半个月。除非...”
“除非什么!”我仿佛抓住了救命药草,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您快说啊,哪怕下碧落黄泉,上九天仙宫,我也一定给您找来!”
“呵,傻小子...让你没好好看书,那是一种用灵玉炼制的丹药,名为九转还魂丹,别说我这种还有一口气儿的,哪怕是已死之人都能救回来。”师父又给了我一个熟悉的脖拐,可这次师父说是打我,力度却如同抚摸。
“那那那那,那在哪能找到这种灵玉!我,我只听说过灵石。您,您一定知道在哪里有吧!”我欣喜若狂的高声呼喊着,在我眼里,师父就像全知全能的仙人一样,精通各类知识,天文地理奇闻异事无所不知。
“我不知道。”然而,这一次,师父却淡淡的摇了摇头。
“什,什么!您...您不知道!?”我有些难以置信,满腔热血被一盆冰水浇头而下。现在的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怀着某种希冀,以最轻柔的声调颤颤巍巍的开口。
“您...您一定是在逗我对不对,就像平常那样,您..求求您,赶紧告诉我吧!”我的泪水已经在双目中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住地淌下。
“您可是我师父啊!天衍宗开山掌门,生而知之,这天下怎么可能还有您不知道的事!?”
“呵,什么生而知之自行修炼,不过也是依前人余茵,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罢了。”师父少见的自嘲,笑了笑“哪怕我再生而知之,如今我也不过区区一金丹而已,这世界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没有人能全知全能,哪怕是真正的仙人。”
我面若死灰,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地掉着眼泪。
师父挣扎的坐了起来,面色多了些红润,好似有些好转,又像是回光返照。略有些嫌恶的瞪了我一眼。
“行了,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跟你说点我的秘密。”
秘密?此时的我还哪有心情听什么秘密,满脑子想着都是去哪能找点灵玉回来炼制九转还魂丹!
“我呢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某天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里。用我的话来说,这叫穿越,用这里的话来说,那就是异魂。当然了,我并不是夺舍了某个无辜少女,而是天道那家伙似乎又给我创造了一个新的躯体,不过也不知道那个b有什么毛病,竟然给我弄了一幅女人的躯壳出来。虽然我极力的反抗,改变了内在的生理结构,但是外表仍然是女性的样貌。”说到这里,师父缓缓地伸出了右手,向天竖了一个中指,嘴里吐出一句法克。
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明白这个手势的含义。甚至不太能理解师父口中的奇言异语到底是些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原本这双冰肌玉骨的手,这双平日里经常打我,给我做美味烤羊吃的手,如今被利器切割的鲜血淋漓。右手部分骨骼外露,左手两个手指连带半个手掌不翼而飞。那该有多疼啊!师父平日里最怕疼了,就连偶尔炼器时被烫上一下都要大呼小叫的好半天,如今重伤至此,愣是一声也未吭。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崩溃,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怨恨自己如此的没用,怨恨自己如此废物,害师父落得如此这般。
师父似是没看到我这般不堪的样子,仍双目望天,自顾自的说着。
“我生在华夏,根在炎黄,那是一个叫做地球的美丽星球。没有修真者,也没有妖兽,有的仅仅是几十亿的普通人。从小我就喜欢读修仙小说,听着古老的神话传说长大,你知道我有多向往这一片奇幻的土地吗?你知道在我莫名其妙到了这里之后有多激动吗?我兴奋的宛如疯魔,发了疯一样的修炼,建立了天衍宗,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位列仙班,梦想着天衍宗能统一这个世界,成为普天之下最强的宗门!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以为我是天命之子,是位面主角,我以为...我是不会死的...呜呜呜呜”
师父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跟师父相处几十年,我第一次见到师父落泪,而且...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捏起,攥紧,碾压。难以言喻的滋味在我的胸腔中激荡,是疼吗?并不止。眼泪似是已经流干了,现在眼角流出的,是鲜红的血。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嗝,我还没有成仙,我还没有看着你师姐嫁人,甚至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这个小兔崽子谈上一次恋爱...”
此时的师父将压抑了数百年的情感一次性的爆了出来,打着哭嗝。我顾不得流出的血泪,手忙脚乱的想安慰师父,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柔的抚着师父的背脊。
突然,师父止住了哭泣,直勾勾的盯着我。
“妈的,死都要死了,今天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说罢,一个生涩的吻便直挺挺的撞了过来。
原来,师父的嘴唇是这么柔软,竟然真的如同传闻中一样,天衍宗宗主的嘴唇,是甜的。我恍恍惚惚间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这一吻,师父的声音竟如同惊雷般直接在我识海中炸响。
“小兔崽子,便宜你了,临别之际为师没什么好留给你的,就送你一场造化!”
我震惊的望着识海里那一只小小的,乳白色的师父。原来,师父竟是在那场战斗中强行突破了元婴境界吗!还在我震惊的时候,师父的元婴并指为刀,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切下来了一大块。我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就要用神识把师父合二为一。
“别动!”
又一声暴喝将我定在了原地。如此熟悉的情境。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的把割裂下来的一大块元婴变成了一颗透明的结晶,而后有部分又化为了一团液体。随即以自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凝结成一把刀,在我的灵魂上铭刻着什么。
疼,让人抓狂的疼!这是来自灵魂的战栗!我的哀嚎回荡在识海中,仅仅是在灵魂上刻了一刀而已!而元婴乃是是灵魂,神识,修为的结合体,强行撕裂元婴,那师父该有多疼!
师父不断在我的灵魂上铭刻着,在我不住的哀嚎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外界师父的气息正在缓缓地下降,师父的境界正在以断崖式大幅度的跌落!
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了,这股不知名力量凝结成的刻刀正是师父的本源修为!
金丹后期
金丹中期
金丹前期
已经跌落到筑基期了!
以神魂为引,
以修为铸刀,
以元婴为墨,
以灵魂为基!
师父!你到底想给我什么!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我试图用哀求的情绪卑微的求师父停下这种自残的行为,可一向对我所求便允的师父这次仍古井无波的继续刻画着,好像感受不到我的哀求,也感受不到那般刻骨铭心的——疼!
在这般煎熬下不知过了多久,师父终于停下了铭刻,所有的元婴墨都已用尽,随后,师父便将那颗仅剩的元婴结晶打入了预留好的位置。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进入了我的灵魂,脑海中似乎零零散散的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记忆。我顾不上体悟,发现灵魂禁锢被解开,便赶忙将意识回归了身体。
怪不得,怪不得灵魂禁锢自行消散了,眼前的师父已然已经跌落到了炼气期,此时的师父可以说除了半个残损的元婴,与凡人无异!我忙调动自己的灵力试图稳住师父千疮百孔的身体。
师父努力咧开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了傻小子,别白费那个劲了。最后跟你说个事,其实我的真名,并不叫什么狼宝儿,哪有人会叫这么扯淡的名字啊。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是本宗名字的由来,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贼牛逼?至于我的真名嘛,听好了,本座姓夏,名叫...哈哈哈哈咳咳咳,不告诉你!你小子就记我一辈子吧!”说道开心处,师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临死也不忘逗您的宝贝徒弟最后一次吗?”我满脸复杂的望着那个身虽将死,却依然笑的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子一般的师父,低声喃喃道。
“咳咳...”师父止住了笑,咳了两口血,抬起已经残缺不全的左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茫然的看着天空。
那淋漓的骨茬划得我脸颊生疼。
“可惜...好想再吃一碗...卤煮啊...”
话毕,师父那只剐蹭着我脸颊的手陡然间落下,原本那双光彩夺目的双瞳也失去了光泽,瞳孔开始扩散,原本琥珀色的眸子也逐渐变得发灰,蒙尘。
师父就算已陨,仍挂着那一抹开心的笑。
可这温润的笑容,已经永远凝固了。
“不!”
我声嘶力竭的哀嚎着。
我歇斯底里的痛哭,哭的撕心裂肺,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此时的天空中,似是为了应和师尊的陨落,原本烈阳高照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席卷,骤然间激增的天地威压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只剩下喉中干涩的“咯咯”声。
白昼如黑夜。
无数的滚雷在空中怒吼着,一道道劫雷怒劈而下,肆意的损毁着这片森林。
那一道道劫雷,不是我曾见过的黑、白或者紫,而是触目惊心的红。
更可怕的是,伴随劫雷落下来的雨,也同样是鲜红色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泣?
难道天道也对师尊的陨落感到震怒和哀伤吗?
我混沌的脑海已经难以负荷我的思考,在短短时间内接连受到大悲大喜等巨大精神伤害反复刺激的我,终于大脑宕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这不是我第一次哭,不过,截止到我未尽的这一生,这大概是倒数第二次,在今后的的漫长生命中,哭泣这个生理性的功能似乎已经被我从身体中剥离了。
直到......
未完待续

我在血雨中浑浑噩噩的醒来,拖着严重透支的躯体,抱着冷冰冰的师父,亦步亦趋的走回了宗门。
兴许我该感谢天道悲鸣降下的天泣,让我和师父没有沦为妖兽嘴里的口粮。
宗门主峰,宗主大殿
“师父是...怎么...死的?”
“以一己之力独战数十魔修,力竭而亡。”
“噗...”
刚突破金丹中期的师姐还没来得及稳定境界,匆忙出关。突然得知师父陨落的消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息瞬间萎靡,走火入魔,跌落了一个小境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忙让人带师姐回洞府养伤,硬着头皮担当起临时宗主的决策,回想着师父曾经的做法,将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
而我在这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倾尽储物袋,和大半个宗门宝库的灵石寻了一块万载玄冰,将其打造成一副冰棺,将冷冰冰的师父放入其中得以安眠。我也不知道将师父的躯壳强行留在世上到底有没有用,但还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天衍124年下旬,由于师父陨落悲伤过度的师姐,最终还是走了。在坐化之前,气息紊乱的师姐死死地攥住我的手。
“师弟,让我最后再耍一次性子!” 随即,撒手人寰。
在这世上唯二两个与我亲近之人皆连离我而去,师姐得死我没有哭,只是感觉到胸口阵阵发堵和难以言说的平静,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扭曲纠缠在一起,真叫我难受的想干脆自刎算了!我原本是个很感性的人,可为什么这次......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背负着苦难继续向前跋涉。而我也终于可以坐下来细细体悟,师父不惜撕裂魂魄给我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天遗产!

天衍176年,师父和师姐得死刺激着我进行了长达52年的闭关,是为了消化师父留给我的遗产,也算是某种逃避。
如今我终于进阶金丹,这一年,我94岁。跟师姐同样的岁数,但比师父晚了整整十四年。
“师父啊,你送给我的这场造化,可是差点把我给吓死啊......”半夜的我坐在宗主大殿的顶上,苦涩的独酌着。我终于明白了师父留给我的是什么——是他多年的记忆,是他修行的体悟,以及来自异世的圣贤书!
物理
化学
科技
哲学
山医命相卜
《中华道藏》
《淮南子》
......
初识这些庞大驳杂的异界知识,我感觉我的三观都被狠狠的犁了一遍。破碎,扭曲,杂糅,重组。原来师父那个世界的凡人,都是这么恐怖的吗!这一部部的经史子集,哲学篇章放到如今的修真界,就是大乘后期的老妖也要拼了命的出来抢夺!尤其是这一篇《道德经》这哪里是普通的经文啊,这简直就是直指大道本源通天仙路!
除了铭刻在我灵魂上的大量知识和修行体悟,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以结晶状态融入我灵魂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掌门系统
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第一次见识到这玩意功能的时候,我简直惊的要原地炸开了!
我能看到法器的具体属性?我能看到我自己包括弟子的特殊标签和功法神通?我甚至还能看见渡劫的成功率!?这这这这,就算是仙器也没有这样的功能吧!
不过师父留下来的这个...东西,似乎并不完全。有部分界面是灰色的,我无法使用。比如炼器峰的功能,在师父陨落之前一直是亲力亲为的炼器。还有一个我很在意的功能——人生履历。天知道我有多想看看师父的人生履历到底是什么!
十一
天衍300年,在尝试突破金丹后期失败了整整七次后,我终于成功了。在这一百余年的时间里,我过着重复而又单调的生活,管理宗门、猎杀魔修、闭关修炼。唯一的变数大概是在天衍203年,在一次外出时我救下了一个孩子,整个村子都被魔修***了,唯独他当时在山里砍柴躲过一劫。
“跟师父一样的五灵根啊......”我不由得有些感慨,就这样,这个名为岑总的孩子成为了我的大弟子。
天衍314年,我成功结婴。我终于站到跟你曾经一样的高度了!
在结婴成功之后,我没有再一次外出疯狂猎杀魔修,而是有感而发开始在藏经阁里著书,顺便教导一下弟子。
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比起师父对我,我的教学可谓是失败至极,只是将师父留下的感悟加上我自己的心得刻成玉简,以及炼制了大把的丹药丢给岑总自行领悟修炼。这孩子能自己摸索着筑基也是不容易,虽然他没能变成另类天灵根,但学会了师父独创的五行神通,对此我大感欣慰,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指导他修行。
天衍346年,我心血来潮,又收了一个二弟子,名为宣若思。虽然跟我一样出身草莽,可这孩子的天赋真的是没话说,我的单属性金灵根跟他比简直就是垃圾——顶级的变异雷属性天灵根!只要不陨落,妥妥保送大乘的好苗子!唯一有点遗憾的地方,这孩子是个天残(天生残疾)
未完待续
十二(注:储物袋以袋为载体,主人心神为坐标。如主人死亡,袋内空间随即脱离主物质位面进入混沌)
天衍375年
在这些年中,我除了蜗在宗门著书,教导一下两个弟子以外,就是游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疯狂的猎杀着魔修,同时也在搜寻着灵玉的踪迹。
这一日,我得知了某种上古灵果出世的消息,这种灵果名为生生果,不但蕴含着大量的无属性纯净灵气,更主要的是还能修复身体的残疾!我一听就有些心动,我那二徒弟可是个天残,这玩意可嘚给他弄一个吃吃。最好能弄到两个,给我大徒弟多突破几层境界,我当了这么久甩手掌柜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
该死!上当了。
不同的境界,同样的遭遇。这上古生生果根本就是一个针对我的陷阱!就在我疑惑为何如此宝贵的灵果树为何无人争夺,轻而易举就被我收入囊中的时候,五个元婴大圆满魔修组成的猎杀小队出现了。
“为了杀我不惜舍弃一颗上古灵果树来做局?你们可真看得起我啊。”我有些阴阳怪气“五个元婴大圆满联手对付一个元婴中期?笑死我了。”
“百年前围杀你师父那一役因为轻敌,我魔域足足损失了数十有望突破元婴的好手。这百年来你也杀了我魔域不少好手,这一次我们做足了准备就对付你一人,你定然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便提枪而来。
这次为首的魔修甚是稳重,丝毫没被我的讥讽影响了心态。这一次,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十三
终究我还是活下来了。老天爷可算眷顾了我一次(托我师父的福,现在我说话也带上一股地球味儿了)在我重伤垂死之际,被魔修追赶者进入了一处山谷。在进入山洞的那一刻,一道金光从我身上闪过,我便直接踉跄了进去。而那五个魔修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在进入山谷的一刹,身上闪动着邪恶的黑光,一座戾气冲天的杀阵拔地而起,瞬间将五人切成了一地碎肉,而后便缓缓地消失了。
说老实话,哪怕这几百年来我杀过无数的魔修,看着如此景象还是有些反胃。见过杀人的,没见过杀得这么碎的......
我壮着胆子走进去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处大乘后期大能的坐化之地,并且这位大能由于爱妻命丧魔修之手对这帮**恨之入骨。由于妻子的死亡,这位大能心若死灰,再无向道之心,于是在保留了一部分残魂用以传承衣钵之后自行了断,追随妻子去了。
后来我勉强通过层层考验,最终走到了传承之地。大能残魂在得知我与他同为金灵根且有着相同遭遇之后,果断的把他所有的传承都一股脑的塞给了我。并且表示本体实在太过分了,残魂跟他本质上也是同一个人,思念亡妻实在是太过煎熬了,虽然我没达到他的标准,但是同病相怜。随即干净利落的自行消散了。
行吧,这位大能残魂还挺有个性,我这是走了哪门子的***运啊......
在我传承万大能的金神通,养好内伤之后就返回了宗门。总算在我大徒弟寿元将至之前赶了回来,用上古生生果助其突破了金丹期,同时也帮二徒弟断肢重生,治好了残疾。
而我本人,则利用余下的几枚神果开始了闭关。
天衍476年,在历经两次失败后,我成功进阶出窍。这一年,我397岁。
十四
眼瞅着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徒弟把宗门管理的不错,宗门弟子们上下有序各司其职,我便又当起了帅手掌柜,过上了每日在外寻找灵玉,猎杀魔修的单调生活。
自从传承了前辈的金神通之后,我的战斗力整整翻了一倍,虽然还没达到师父那种力压同级修士的程度,倒也不遑多让。
天衍730年,我进阶分神,时年651岁。
天衍879年,我进阶合体,整整800岁。
结束了多年在外的游历,回归宗门。两个徒弟为了庆祝我的突破以及八百岁大寿,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典礼。如今在大徒弟的带领下天衍宗可谓是蒸蒸日上,在正道联盟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二徒弟早些年讨得一化形凤凰欢心,跟随其来了宗门,如今二人竟是结为了道侣!还得一麟子!起名范宣。
好家伙,这么大个事我这当师父的都不知道,属实太失职了,我有些惭愧,掏出大量天材地宝和法器予其祝贺,我那二徒弟见状到还有些慌乱。
“师师师师父,您您您您,您不反对我们俩吗?”
“反对?反对什么?我有什么好反对的?”我笑着问他。
“就...人兽有别,有违常理人伦什么的...”二徒弟扭扭捏捏的说道。
“有违常理人伦啊...”我突然顿住了,一道倩影跃然于我心头。
“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师...父?”
“无事,为师先走了,有事传讯于我就是。”我挥了挥手,在二徒弟和二徒媳疑惑的眼神中走出了洞府。
从二徒弟的洞府出来之后,我原本数百年未起波澜的心境似乎又起了一丝波澜,在独自感伤了一阵子之后,我又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心态,再一次独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十五
天衍903年,夜,神魔战场
“你这个疯女人,你他妈有病吗!整整一百年了!老子他妈杀了你们魔域这么多人,你疯了一样追了我上万里就为了时不时过来跟我说喜欢我?”
我看着这个闯进我临时洞府的女人,脑瓜子生疼。一向极有涵养的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官璇,魔域圣女,渡劫期修为。是的你们没听错,渡劫期的魔教圣女!
“老娘就是喜欢你,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甩掉我啊!”
官璇插着腰,堵在我面前,宛如泼妇。
“那些废物死了就死了,关老娘什么事?”
???汝说人言否?好家伙,你这圣女当得比我这掌门还不负责。要不是我打不过她,我真想给她那小脸蛋子上狠狠来一拳。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老娘我也累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那魔女一挥手,“锃!”一把黝黑的长枪直挺挺的戳在我脚边,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地阶枪·江玄,拿去用,瞅瞅你用的都是些什么破烂儿!等下传出去说本小姐喜欢的人是个穷鬼,其他人非笑话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我苦笑了一声,把枪收了起来。真是土豪啊...地阶的法器说送就送。谁敢传一位渡劫期圣女的闲话啊我说...这样明目张胆的资敌真的没问题吗?
十六(注:与凡人露营不同,在妖兽遍布的森林里点火极易引来妖兽攻击,故只有真正的猛男才会在夜晚点火)
我和这位魔域圣女的孽缘来自于百年前的一次相遇。
那天晚上,结束了一天探索的我正在熟练的宰杀着一头羊准备用来祭一祭五脏庙,同时放了一锅米准备煮粥。我很喜欢烤羊配白粥这样的搭配,哪怕已经重复吃了数百年,我的口味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虽然早在元婴期就已经辟谷,无需进食补充能量,可我仍喜欢时不时弄一些来吃。
就在这时,一个金丹期女子闯入了我的临时营地,声称被妖兽追赶,问我能否救一救她。我放出神识一探,果真有一头四阶猛虎紧随其后,便随手杀了它。我发誓,我当时是真的没看出来她的真实身份,渡劫期的修为想骗当时我一个初入合体的萌新,那还不是随便蒙?
这个女子千恩万谢,当即表示自己虽然身无长物,没什么能报答我的,想给我做顿饭,以此报答救命之恩。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本就是随手而为,也不图她什么。
说实在的,虽然我知道修仙之人的厨艺水平普遍不高,本就对这顿饭没报太大期望,可我真没想到,有人真能把烤羊做的这样难吃。外面烤糊了不说,内部还没熟,一口咸一口淡的,这么好的羊真是糟蹋了。这米粥煮的也是寡淡至极,汤汤水水的,吃的我有些心不在焉。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草草吃完这一餐,我便准备盘膝打坐开始例行修炼。那女子叫住了我,有些害羞的问我好不好吃。
“难以下咽。”我十分耿直的告诉了她。
谁知她听完勃然大怒,一股渡劫期的威压冲天而起,直接将我掀翻在地。我费力的做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竟然敢说本姑娘做的东西难以下咽!?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娘可是魔域圣女!”那女子,哦不是魔域圣女激动朝我大吼,竟是连先前端庄的仪态也顾不得了,可能这才是她原本的秉性吧。
“确实难吃,别说你是魔域圣女,就算你是真仙降世,难吃就是难吃。”我强撑着身体,无所谓的说道。
那女魔头听了更加的暴怒“***,你还敢说?你不怕我宰了你吗?天衍宗的二代掌门!沉!渠!”
听到“二代掌门”这个词,我也瞬间爆发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还怕你不成?你既然知道我是沉渠,想必就是新一轮的魔域狙杀小队吧?呵,这次真是更看得起我了,为了杀我一个竟然连渡劫期的圣女都出动了。面对同境界的对手我能轻易战胜之,直面合体中期我亦不逊色几分,甚至合体后期乃至合体大圆满的对手我都能过上几招而全身而退。”说到这里我有冷笑了一声“至于至少跨一个大境界的战斗?属性被全方位碾压,我说什么重要吗?反正我也没有反抗之力。”
“我说了,难吃就是难吃,今天说破天去那也是难吃。别说跟他相比了,哪怕跟我自己动手做的想比那也是天差地别!”这段话我说的斩钉截铁,随后一扬脖子,准备引颈就戮。
“她?难道是你的小情人?没听说过沉渠沉大宗主有心仪的道侣啊?给我说说?”没想到我一番话之后,这魔女竟是来了兴趣,转而盘问起我来了。
我撇撇嘴:“说个屁,有什么好说的?他早已死于你们魔修之手,我沉渠此生与你魔域不共戴天!”
“呦呦呦,没想到啊,一贯与他人毫无瓜葛的沉渠竟然也有此风流往事?这样吧,你给我原样做一顿,要是老娘觉得好吃就放你走,如何?”
“滚,不做。”
“啧,挺硬气啊?你不怕死,那你的徒弟呢,你的天衍宗呢!那是你师父最在意的东西吧?如果你不做,我就屠你天衍宗满门!”
“你!”不得不说,这魔女着实抓住我的软肋了,我这几百年的人生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没有家人,没有道侣,甚至没有朋友。但我唯独放不下的就是师父留下的天衍宗,和我的两个弟子。
“好,我做。”虽然胸中郁结之气盛极,但为了宗门和弟子我也不得不低头。又重新鞠了一头羊过来制作。
宰杀,放血,剥皮,清理,按摩放松肉质,调配酱料.....
一切的过程都是那么熟悉,情境不断地重合,这是我重复了数百年的过程,也是那天,我最渴求的。
我左手拎着羊,右手端着一煲白粥递了上去。一切都如同往日,可如今,吃饭的不再是我,做饭的,也不在是他。
魔教圣女没有在乎我的黯然神伤,甩开膀子大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叫嚷着好吃,美味。
餐毕,那女魔头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小腹,老神在道的跟我说:“行啊,没看出来,名震魔域的天衍宗宗主沉渠做饭竟然真么好吃。不杀你了,老娘看上你了,决定追求你。”还没等我张嘴,那女魔头又继续说到
“我不管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管她是死是活,记住了老娘名叫官璇!”
未完待续
十七
天衍1265年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三百余年飞逝而过。在这三百余年里我看似单调的修炼生活由于某些特殊的缘故又显得不那么单调,时不时例行前来围杀我的魔域狙击小队也给我的生活增加了一些调剂。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不死我的,会让我更强大!”托他们的福,我已经是合体后期了。不过.....最近几轮狙杀小队来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渡劫期魔域圣女,芙兰!渡劫期魔域圣女,淳于欣!外加一个官璇!三个女魔头对我围追堵截,纷纷拿出大把的高阶法器砸向我,并都表示自己倾心于我。
???
喵喵喵?
你们魔域的圣女是都有什么毛病吗?我都感觉我现在就像是师父曾经说过的那什么,被包养吃软饭的小白脸!看看我现在的法器配置:
天阶冠·道火
洪阶衣·伽龙
地阶手环·摩柯
地阶枪·江玄
地阶履·天岚
还有好几样天阶地阶的在储物袋里放着,这些都是他们仨送的......怕是绝大多数大乘期修士这一身装备都没我豪华吧?你们仨这么明目张胆的资敌魔域域主还没气昏了头也真是难为他了。
“喂,沉渠,都几百年了,你怎么还老穿着这件低阶法衣?这么多年了也不换换。对修炼战斗完全没帮助,难道就是因为好看?老娘给你那件天阶甲·龙叶呢?”
“......”
在某次被某个女魔头的逼问下,我保持了沉默。是啊,为什么呢?这件衣服我已经穿了1147年了,只有战斗的时候我才会将其换下,平日里都是穿着它,加之日常保养,看着跟新的也没什么区别。
十八
天衍1266年,我被困在神魔战场的一处上古杀阵之中,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芙兰所赠的地阶手环·摩柯为我抵挡了一次致命的攻击,碎裂了。
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道,我这一次不是运气不好,而是遭人算计。这个人大概率就是我宗伏魔峰囚牛队的领队柳元!为什么自己人要算计我?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百年前的一次秘境冲突?对于我取得了机缘他因此心生嫉妒?这人气量未免也太小了些。
......
天衍1359年,上次深陷杀阵险些身死,生死之间让我对金之一道的理解又有了新的感悟,在回宗门闭关养伤之际,一举突破了合体大圆满直入渡劫!这一年我1280岁。
天衍1360年,我又一次被柳元设计陷害,幸好这次我早有准备,轻松脱身。娘的,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你真当我这个渡劫期是纸扎的吗!
天衍1361年,我也成功坑了他一回,这老小子直接从合体后期掉回了合体中期,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现在连我徒孙的修为都要压他一头,真是丢人现眼。
说到我徒孙,就是那个我二徒弟跟凤凰生的小子,范宣。神兽混血外加变异雷属性天灵根,这天赋着实是恐怖至极,现在已然合体后期了。
但是至于他爹,我那二徒弟范若思,这臭小子可真是气死我了。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进阶成功率,进阶合体中期竟然给我失败了三次?一千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当老子的竟然比儿子修为还低,真是气死我了。
......
天衍1557年,柳元这老小子进阶了渡劫期,不知道又暗搓搓的在憋什么坏水,不过我最近有所顿悟,没工夫搭理他。
天衍1569年,我进阶渡劫中期。
十九
天衍1651年,魔域由一位大乘期的魔修带队,大举进攻我天衍宗山门。
我后悔当时没弄死柳元这***了,他竟敢勾结魔域,里应外合想毁我天衍宗千年基业!
所幸师父留下的护宗大阵底蕴极强,在我多年的养护和改进下,硬是磨死了这个大乘期。可惜,四年前官璇刚送我的天阶枪·圣文毁了,天杀的,天阶兵器啊,我还没用过几回呢。所幸宗门弟子大致无恙,在领头的大乘期魔修陨落之后就乌泱泱的跑了。
......
“妈的!”
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才发现,刘元这***不知怎么突破了关押他的阵法跑了,还把我的二徒弟给掳走了!该死!
事后,正道盟跑来发了我一大笔灵石,足有数十亿!说是我击杀那个大乘期魔修的奖励。
大手笔,正道盟可真是富得流油。
在抚平这次护宗之战的创伤后,我便踏上了寻找二徒弟的路。
二十(注:由于正道盟的悬赏,高阶魔修轻易不会离开魔域)
天衍1700年,真魔之城。
“柳元啊柳元!今日不杀你,我沉渠誓不为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柳元这天杀的终于被我逮住了。他竟入了魔,成为了魔修!还突破到了渡劫中期!
大战一触即发,柳元一见了我就带着手下拼命地攻击着。虽然单挑我稳压他一头,但以一敌多我还是有些吃力。
柳元抓住我一个破绽,一剑劈了上来。我回防不急,只能硬吃了这一记剑招。
“轰!”
夹杂着无比污秽魔气的剑招在我身上炸开,在我受伤的同时,我身上的法衣也终于承受不足渡劫期的交战,爆裂四散。
洪阶衣·伽龙,毁了。
“不!你!柳!元!你怎敢!”
在伽龙碎裂的那一刹,我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断裂了。
“那可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没有了...现在没有了!都是因为你!吼!”
我感觉浑身血液在逆流,真元在暴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就连江玄都因为我灌注了过多狂暴的灵力而不断发出嗡鸣。
“你!该死!”
......
横跨百万里疆域的追杀,这一役,毙于我手的光渡劫期魔修就有数人,其他等级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终,柳元被我当着众多魔修,一枪点爆于魔域边境。
“沉渠!你想干什么!你想挑起新一轮的正魔大战吗!”领头的魔修举着刀,一脸戒备的怒视着我。
“呵,不干什么,追杀天衍宗叛徒!”我冷笑了一声,一甩江玄上的血迹,转身飞回了正道盟的区域。
说是这么说,真正的理由,大概只有我自己才懂。
“你!”
“散了!”
“可是圣女,那沉渠他欺人太甚!”
“我说散了!你聋了吗!”
“......是,圣女......”
未完待续
二十一
在击杀了柳元,寻回二徒弟并养好了伤之后,我便再一次踏上了孤独的修炼之旅。
经过上次魔域试图追杀我但被圣女阻拦之后,我和那三个女魔头那点破烂事不知怎的已经在修真界传开了,现在的我多了一个绰号:魔域圣女收割机
......我发誓我对她们仨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天衍1732年,陪伴我征战了八百余载,饱饮上万魔修鲜血的江玄出现了神志,诞出了器灵。虽没能进阶为天阶神兵,但有了灵智的江玄属性早已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天阶兵器,足足让我的战力翻了五倍不止。
天衍1761年,我走进了某个不知名的洞穴,里面浓郁的天地灵气让我进阶到了渡劫后期,同时还捡到了一颗奇异的蛋。我敲了敲,壳很硬,上面还有着奇异的纹路,似乎不太好吃的样子。算了,无所谓。
二十二
天衍2016年,我终于进阶大乘,成为了当今世上的大能之一,时年1937岁。
我已经踏遍了正道盟的每一个角落,翻阅了我能找到的每一本古籍。
可灵玉,仍没有半点消息。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上古年间,灵玉确有其物,也真曾有人成功炼制出九转还魂丹,救活了一将死之人,但是否真能活死人,为数不多有记载的古籍也都言语不详。似乎有一天,这种本就稀少的天地奇物突然就消失在了这一界。
而且在翻阅大量古籍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数十万年期间,正道乃至魔域,竟无一人飞升!无论多么惊才艳艳的天才,无论多么天赋恐怖的绝世天骄,甚至是某些威名赫赫的盖代大魔,都卡在了渡劫后期巅峰丝毫不得寸进。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引动天劫的降临,只能眼睁睁地被岁月吞噬,消逝在无情的时间长河中!
这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一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历史清清楚楚的记载了百万年来修真界的发展,没有空白,没有断档,可......是了,是那场神魔大战!自从那场战火蔓延三界的惊天大战之后出现了魔修,而且再没有哪怕一个飞升者出现!也就是说不能飞升的根源就出现在神魔大战上,可神魔战场我早已走过了每一寸土地,确定没有遗留下任何关于飞升的线索!
等等,既然魔修是在神魔大战之后出现的产物,那魔域...也许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二十三
天衍2758年,我已臻至大乘后期,今年发生了一件令我一头雾水,但是震惊整个修真界的大事。
我的徒孙,范宣,就是那个拥有凤凰血脉的孩子,他飞升了!
成为了数十万年以来,天地间第一个飞升者!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抓狂的情绪。
正道三宗,哦不,现在是四宗了。数位大乘后期的老祖纷纷前来天衍宗观礼,并送上厚礼,表示问我如何教出如此杰出的弟子的。其实话外音我也明白,不就是问我怎么飞升的么?我tm也不知道啊!老子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吗!
就在我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
“恭喜天衍宗成功出现一位飞升弟子,天梯修复进度十一分之一,特此赠送天阶暖阳宝玉一枚,以资鼓励。”
! ! !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一枚墨绿色的暖玉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这该不会是,天道吧!
我下意识贯通灵气感受了一下这枚宝玉的作用——十倍加速灵气吸收!十倍!我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不愧是天道的手笔,如此宝玉,不知道要碾压其他天阶法器多少!
我把这块宝玉给了大徒弟,这小子以五行灵根的资质愣是进阶了合体初期,心志之坚毅令我都有些自愧不如。况且这些年天衍宗也多亏了他才能发展至此,希望这枚至宝能助他多突破几个境界。
二十四
天衍2859年,我的另一位徒孙,大徒弟的徒弟谢麟修为大乘,也成功飞升仙界。这回正道盟又沸腾了,数位老怪物联袂而来,逼问我如何飞升。好在师父留下的护宗大阵已经被我提升到顶级,任凭他们数人全力出手也不能撼动半分。
我苦笑着对它们解释我不知道,同时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算是把这个事给糊弄过去了,实际上我背地里猜测:
也许...这天地并不是不允许飞升,而是只允许天衍宗的门人飞升!
师父啊师父,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是天道的亲闺女,不,亲儿子吗!?
这次徒孙飞升之后,天道又奖励了我一把天阶宝剑,我想了想,把它拿去给江玄吞噬了。吞噬之后的江玄进化到了一个我看不懂的等级,似乎是...仙器?现在的江玄能增加我将近二十五倍的战斗力!通过师父留下的掌门系统,我的战斗力评估已经突破了一亿!这是个什么概念?据我观察,我飞升的两个徒孙战斗力在两千万左右,而其他宗门普通的大乘后期就只有区区七百万到九百万不等!
我忽然有些呆不住了,提上江玄化光疾驰。
我决定,荡平魔域!
二十五
经过数年的战争,魔域被我以一己之力完成武力统一;而正道盟经历上百年的扯皮之后,我有些不耐烦,于是“友好”的对各大宗门进行了一次集体“劝说”。
终于,天衍3099年,我完成了对正魔两道的整合,所有宗门尽数并入我天衍宗,我也成为了这一届的无冕之王,随即将此界命名为——天衍界
自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在发动整个修真界的力量整整十年没能搜寻到灵玉的踪迹之后,我也终于死了心,把掌门之位正式交给了大徒弟岑总,开始不再压抑自己的修为的增长。
天衍3110年,我渡劫成仙,飞升仙界,时年3031岁。
未完待续
二十六
在飞升之前,我对仙界充满了种种的幻想,作为一个小时候成天被师父以仙界怎么怎么美好,来激励修行的人来说,眼前的景色着实是有些让我大跌眼境。
残破的飞升台,满目疮痍的大地,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入眼之处就没有一处完完整整顺眼的地方,这真是仙界?如果不是这浓郁到的几近雾化仙气我一定会以为自己飞升出了岔子。
我有些茫然的戳在飞升台上,尝试着以秘法呼唤我的两个徒孙。嘿,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用,我们很快就呼应上了。
很快,范宣和谢麟就找了过来,祖孙相见。这俩小子见了我抱着我就开始哭,我有些哭笑不得,等他俩平静下来经过一番攀谈我这才得知,这事还真不怨他俩。
在一个幅员极其辽阔的世界,除了他俩以外就没有任何有灵智的活物了,这事搁谁谁都嘚疯!据谢麟说,他刚上来的时候范宣都快魔怔了,抱着他又哭又笑的,好几年才恢复正常。
在飞升台留下一处感应阵法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离开了这里,开始了重建及探索的生活。说是重建并仙界,实则我们仨花了上百年才勉强将原本仙宫的遗址大体恢复原貌。
在重建仙界的过程中,我翻阅了仙宫曾经留下来的,浩如烟海的典籍,发现了一个更让我非常沮丧的事——灵玉,在仙界也不存在。我曾寄希望于这几十万年里仙界又重新诞生出这一神奇物质,可惜据探索了仙界绝大多数地方的范宣所说,并没有找到。
意外收获是我终于明白了数十万年无人飞升的原因。
百万年前伊始,持续了数十万年的三界神魔大战让脆弱的三界难以承受,链接三界的天梯断裂,自此绝地天通,仙,魔,人三界不再相连。由于法则的紊乱,仙人和魔族死亡殆尽,而自此,凡人修士再也无法飞升,无数惊才艳艳的天才修士如流星般闪耀,最后却都饮恨于大乘后期。不是他们的修为不够强,不是因为他们的天资不够高,只是因为这天地并不允许。天梯断裂,法则残缺,就连掌控万物的天道都受到了影响,根本无法降下足以让大乘后期修士蜕变成仙的天劫,也无法放出引导飞升的接引之光。
可如果天道有缺,那我为何我天衍宗弟子却可以飞升?师父又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而师父留下的掌门系统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问题解决了,更多的又问题出现了。
二十七
我原以为在仙界会有更波澜壮阔的修炼之旅,没想到啊没想到,比在天衍界的时候更无聊了。
在这无聊之余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师父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姓夏,这是确定了的。师父曾说过,本宗的名字脱胎于《易经》里的一句话“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后面通过师父留给我的记忆中,我翻阅了完整的易经,后面竟然还有半句师父当时没有告诉我,也不知他当时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我翻来覆去的咀嚼着这三句话。
“大道五十,天衍宗就是那四十九,人遁其一......师父为何当初没告诉我后面半句呢?人遁其一,人...遁其一...我知道了!”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师父真正的名讳是什么了!
师父名曰:夏道一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师父啊师父,虽然你不告诉我,不过这么多年终究是被我给猜出来了,你的打算......”
我自言自语着,说到这我刚才有些兴奋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了下去。我就算猜出来了师父真正的名讳安又如何?灵玉,九转还魂丹,我究竟怎么才能复活你!
二十八
天衍4128年,这天我正在探索曾经范宣和谢麟没去过的地方,这些年也飞升上来几个原本就卡在大乘后期的老怪物,我也终于从无聊的重建工作中解放出来,转而开始对仙界进行深度探索。
突然天空金光大作,大道之音轰鸣,无数仙葩凭空而落,连带着本就浓郁的仙气浓度开始急速飙升。
普天同庆!
我脑海中闪过这四个字,同时那道许久都未出现过的威严声音再一次在我心中出现。
你修复了这个世界的天梯!真是一个伟大的壮举!从此以后,此界将和上界畅通无阻,所有人都能够随时往来于两个世界。这个世界将会迎来众人难以想象的极大繁荣天衍宗也将作为开辟了世界新的前进方向的功臣永远的矗立于天地之间!
三界...合并了!不对,为什么是两个世界?魔界呢?
我心里有些纳闷,没想到那威严的声音竟然回应了我!
“仙魔两界由于当年互相侵蚀,加之多年战乱破损严重,已经于数十万年内不断融合,逐渐合二为一,现在天梯已复,假以时日新仙界和天衍界也会相互融合成一个新的世界。感谢你和你的师父对此界做出的杰出贡献,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我感到我的神魂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出去,消失无踪。
已经到底了